“顧長歌,你莫要欺人太甚!”舒縈兮將手上揉碎的花瓣狠狠的扔出去,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
“欺人太甚的向來不都是舒貴妃的專利嗎?從我踏入這個皇宮的第一天起,貴妃娘娘就看我不順眼了吧。
可是,怎麼辦呢?我顧長歌向來也都是眼高於頂的人,最受不得別人的欺負與算計了。”
顧長歌步步緊逼,舒縈兮竟然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隨後又覺得這樣太丟人了,梗著脖子站在那裏,可顧長歌反而不搭理她了。
繞開她走了去。
楚輕幾大步追上去扶住,一個丫鬟路過舒縈兮的時候都是抬頭挺胸目不斜視的,氣得舒縈兮腦袋一陣發暈,站都站不穩。
“娘娘,你沒事吧。”秋穎扶住搖搖欲墜的舒縈兮,一陣的膽戰心驚,舒縈兮從小就是被捧出來的明珠,就連皇上都沒有跟她說過這麼重的話。
哪有人敢像顧長歌這樣跟她頂著來啊。
“我能有什麼事!”舒縈兮狠狠的甩開秋穎,瞪著顧長歌遠去的背影,胸膛劇烈的起伏。
“顧長歌!你給我等著!我大楚的皇宮還輪不到你騎到我頭上!”
舒縈兮的聲音不小,不僅顧長歌聽到了,連一旁修枝剪葉,端茶送水的宮人也聽得一清二楚。
顧長歌輕笑了一聲。
“娘娘,您笑什麼?”
“我在笑這舒縈兮在這後宮裏把表麵功夫做得如此麵麵俱到,卻沒想到卻敗在了脾氣上,這麼經不起激,難成大事。”
顧長歌說話時候的樣子神態像極了她的母親,楚輕一時間竟然愣了神。
好一會兒才收回來,“可是娘娘為什麼要這樣激她啊,在皇宮中這樣明目張膽的樹敵似乎不太好吧?”
因舒家為皇上奪回皇權有功,而且一直兢兢業業,淩奕寒一直以來也是放縱,可是舒城是老狐狸,這些年在朝中的勢力早就盤根錯節。
麵上是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那是因為他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可是現在顧長歌的出現動了他的利益,他自然就是不樂意了,顧長歌還這樣跟舒縈兮挑明了鬥,實在是很危險。
“後宮之中無非就是四個字,明爭暗鬥,我們勢單力薄,如果暗鬥絕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明爭,把所有的事情都搬到台麵上,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就看誰的手段更高明了。”
前朝波瀾詭譎,後宮暗潮洶湧,淩奕寒一個人承擔這麼多的事情,實在是太辛苦了,她現在精神和身體都大好了,能幫上忙就盡力幫。
“莫知,你去罷宛丘找來,我有事情想要拜托她,還有那個慕容蓮,你將她也找來。然後再派人將七月姑娘請到……請到椒房殿去吧。”
顧長歌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座屬於大楚國皇後的宮殿呢,比起她的水雲閣來精致婉約不足,但是多了幾分的端莊和恢弘,是另一種的美。
“聽說,你和墨大人走得很近?”顧長歌坐在椒房殿大殿正中的主位上冷不防的問了一句,莫知被支開了,顧長歌身邊隻剩下了楚輕一個人。
“啊?”楚輕整個人都被問懵了,想起那個一直猜忌她,各種糾纏不清的人她竟是微微的臉紅了,“也算不上走得近,隻是在祁山上我故意激怒淑妃的事情被他給瞧見了,他便一直懷疑我的身份,各種試探,我實在是應付的心力憔悴。”
“如今不必應付了,他若是再試探你,你便直言告訴她就好了,七月原本是我身邊最信任的人,但是常安離不開她,所以以後在這皇宮中便隻剩你算是我從秦國帶來的了。”
顧長歌拉過楚輕的手,引著她坐在自己腳邊的軟塌上,“不過,還是得問你的意願,母後先去已久,月影衛也不知還能不能號令的齊,你要是不喜歡這皇宮中步步驚心的生活,你隨時都可以離開。”
顧長歌的手有些涼,但是她緊握著楚輕的力道柔而堅定,那眼裏的真誠完全是將楚輕當做是一個朋友。
看著那雙美麗的眸子,楚輕忽的笑出聲來了,“雖說我才剛剛及笄不久,被公主還要小上幾歲,但是公主,我五歲時被皇後娘娘救下,便一直被當做月影衛訓練著。
雖然訓練很苦,但我有吃有穿有朋友,不用時時擔心我們活不下去,雖說皇後娘娘是將我們訓練成可用的人手。
但是她對我們真的很好,她給了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孩子一個家,給了我們姓名,給了我們未來,讓我們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活著,讓我們知道我也是被需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