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抬頭去看,便看見淩奕寒背對著自己站在那裏,舒城站在他麵前,兩個人麵對麵的僵在那裏,似乎在爭論什麼一樣。
顧長歌心裏忽然就咯噔一下,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淩奕寒到舒城那裏,不知道為什麼顧長歌突然就覺得自己很想吐。
雖然很是不舒服,但是顧長歌還是強行撐住了,她想要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她想要看看,就算知道是一場戲,她又會難過到什麼程度。
“舒大人,說這樣的話有何憑據嗎?”
淩奕寒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的怒氣,但是卻一副不怒自威的樣子,他悠悠的繞過舒城,然後坐到了他原本的位置上。
“皇上,現在街頭巷尾都在這樣傳說,微臣不是搬弄是非,隻是不想讓皇室血統被霍亂而已。
而且那可是皇後娘娘,若是生下了一個皇長子,那便是我大楚的儲君,若是血統不純,那算什麼事啊。”
舒城說的慷慨激昂,一副我全心全意都是為了皇上你好的樣子。
顧長歌冷笑出聲,聲音大的每個人都能聽到,她扶著桌子想要站起來,宣妃就把她給扶起來了,走到了舒城的麵前。
舒城本來是跪在那裏的,看到顧長歌走過來,反而站起來,似乎是很不屑於跪她一樣。
但是顧長歌並不介意這些細節,“舒大人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我並不是很明白。”
“皇後娘娘想要個明白?那臣便給娘娘一個明白,現在整個寧安城的人都在懷疑,娘娘你肚子裏這個孩子的不是皇上的。
而是燕國世子慕容憬的,傳聞娘娘曾以阿暖的身份在慕容憬身邊呆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慕容憬一直對你關愛有加,甚至將太子妃印都交到了你手上。”
舒城原先說的所有話顧長歌都是一笑置之,直到他最後說出太子妃印,要不是宣妃在一旁扶著,她差點一個不穩就摔了。
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淩奕寒,慕容憬將太子妃印送給他這件事,除了她和慕容憬,隻有淩奕寒知道,頂多再加一個紫衫。
舒城怎麼會知道,她讓淩奕寒幫她把太子妃印還給慕容憬……他拿著那個東西去做了什麼?
顧長歌的眼神看得淩奕寒心碎,但是顧長歌並沒有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
“道聽途說之事不可信,三人成虎,眾口鑠金,舒大人官居一品,難道不懂這些道理嗎?”
顧長歌眼裏含著淚,但是說話的時候氣勢一點都不弱,舒城在她麵前倒是一點兒巧都討不到。
“就算皇後娘娘肚子裏的這個孩子血統是純正的,可太子妃印的事卻是真真實實的,因為這件事,燕皇已經開始為慕容憬大選太子妃了。
這事鬧的整個天下都是到,皇後娘娘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啊!”
舒城說話說的底氣十足,看來事情是不假,顧長歌絲毫都沒覺得被羞辱,隻是覺得心有種撕裂的感覺,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顧長歌忍得渾身都疼,才能忍住自己的眼淚不掉下來。
“太子妃印現在應該在燕國太子手上,一個印鑒而已,又能說明什麼呢。
楚國皇後的鳳印也曾經在舒貴妃的手上,但是這能又說明什麼呢?”
顧長歌掃過舒縈兮的眼神輕蔑的不行,淩奕寒坐在那裏,他能看出她那一副蔑視一切的目光下是多麼搖搖欲墜的脆弱,但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
“皇後娘娘!微臣不過是懷疑一下而已,皇室血統不容玷汙,皇後娘娘要是問心無愧,自然是最好,但是老臣就不明白了,要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皇後娘娘又何必這麼大反應呢,清者自清。”
舒城敢當著淩奕寒的麵跟顧長歌這麼直麵的杠上,不過是仗著淩奕寒現在有顧慮,不敢動他而已。
雖然心裏也是發怵的,但是現在要是不動手幹一票大的,以後更是不得活。
“哦,舒大人還當真是為國為民,鞠躬盡瘁,但我怎麼聽說,舒大人負責全楚國的商脈,這麼多年收受的賄賂,抵得上兩三個國庫裏的銀子呢?”
“你莫要血口噴人!”舒城沒想到顧長歌會說這些,一下子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喊完之後就知道被套路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那舒大人又何必這麼大反應啊?”
舒城被顧長歌堵得說不出來話,舒縈兮坐在一旁有點看不下去了,站起來走到自己父親的身後。
“皇後娘娘息怒,我父親他隻不過是害怕皇室的血統不純正而已,實在是因為這段時間流言過剩,隻要是長了耳朵就由不得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