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要讓顧神醫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顧長歌輕輕敲了敲麵前的桌子,那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此刻卻是罪惡的來源。
隻是一個小小的動作,顧華便明白了,他自然是會配合顧長歌的,但是卻在心裏罵了顧長歌八百遍,這個丫頭真是太胡來了,那當真是絕海草啊!
她本來就體寒!這一下,身子骨是真的廢了!她真是對自己下得了狠手。
顧華一邊查驗著桌子上的東西,一邊暗地裏瞪顧長歌,把她瞪的半死。
楚輕伴著顧長歌坐在一旁,整個大殿上除了顧華所有人都不動。
“公主,你當真服用了絕海草?”剛剛真是把楚輕給嚇壞了,顧長歌竟然瞞了她這一步,對自己下了這麼狠的手。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若是要一擊致命就要下得去狠手。”顧長歌遠遠的瞧著那邊臉色發青的舒縈兮,用胳膊肘撞了撞楚輕,又朝著一旁站著的鏡使了一個眼色。
楚輕便悄悄的站起來了,鏡隨即替換了她的位置坐在了顧長歌身邊。
這小動作,雖然輕的又輕,但卻還是看在了所有的人眼中。
舒縈兮本就沉不住氣,更是不會放過絲毫的蛛絲馬跡,她立刻就叫住了楚輕,“既然在場所有人都有嫌疑,那不知楚輕姑娘要去哪兒啊?”
舒縈兮這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上顯得異常突兀,但隻有兩個人沒關注她,顧華仔細的查著手上的物什,而淩奕寒隻是直勾勾的看著顧長歌。
他能看得出來,這是她做的一場局,搭上了她自己做的一場局,她究竟是在恨舒縈兮,還是在恨他。
竟然能對自己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
再不能生育……她到底在想什麼?
“這個時候,是該給小皇子和小公主喂奶的時候,棋落還好,一直養在宮中,意閑卻認生,隻要我和楚輕,我信任楚輕,她是絕對不會下手害我。
我可不想讓我這唯一的兒子被餓著了,所以讓楚輕回去給他喂些吃的。”
顧長歌這段話可是話裏有話,她毫不避諱的承認她這些日子都不在宮中,還有那輕飄飄的一句唯一,卻是在所有人心頭扔了一塊大石頭。
她貴為皇後,膝下一雙兒女,本是滿堂福澤,可卻被人陷害不能生育,若是日後小皇子再出了些意外,那她這個皇後便是應了這無後的大不是了。
這當真是狠毒至極啊。
染玉殿內太靜,導致每個人碰碰的心跳聲卻是聽得很是清晰啊。
“皇後娘娘雖然信任楚輕,但是有的時候卻最是家賊難防啊,不是因為皇後您信任她便不會背叛。”
舒縈兮那眼神甚是陰狠,若是兩人的關係稍微有些破綻,便成功被她挑撥了。
“那,若是當真查出那下手之人就是楚輕,本宮概不追責。”
顧長歌此話一出,全場嘩然,舒縈兮本就堵了滿肚子的氣,這一下差點沒被自己自己的一口氣噎死。
“皇後,你怎能如此……草率?”舒縈兮氣的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信任楚輕,也信任我自己,如若這件事真的是楚輕做的,我概不追究。”
這話聽在舒縈兮的耳朵裏隻覺得顧長歌她簡直就是瘋了,但是聽在秋穎的心裏卻滿是觸動。
她從八歲起就跟在舒縈兮身邊了,到如今也有整整十年了,以前動輒打罵也是常有的事,直到跟的時間長了,她做事謹慎話也不多,才漸漸變成了她的心腹。
但她依舊每天都是膽戰心驚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招惹到了這位大小姐,這種絕對的信任她更是想都不敢想啊。
而這十年來,別說背叛陷害了,就是單純因為事情做得不好而被舒縈兮折磨的半死的人,也不在少數。
舒縈兮能看出來這是不是楚輕做的,但是……現在怎麼能放楚輕走呢,說不定又是去做什麼對她不利的事情。
“畢竟是身邊的人,皇後娘娘如此信任自然是可以理解的,但是……”
舒縈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華給打斷了,“這絕海草在這酒裏,這酒看起來似乎是西域那邊送過來的,極其的烈,也特別的辣,所以蓋過了絕海草的苦味。”
顧華提著那個銀製的酒壺搖了搖,可他這話差點沒把舒縈兮給嚇死,誰不知道西域進貢的烈酒隻有皇上能夠享用,雖說絕海草對男子的身體沒有對女子傷害的那麼大。
但是那畢竟是絕後的東西啊……放在皇上的酒盞裏意味著什麼?
那是要讓大楚國絕後啊!讓皇位後繼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