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奕寒慌了,顧長歌如此堅定的要做一件事,甚至不惜於使用計中計,動用月影衛也要前往魏國。
她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了,雖然她那天說的已經是凶險至極了,但是真實情況可能不止如此。
“這種體質一定要以命易命?”
墨塵清楚的看到淩奕寒在輕微的顫抖,他在害怕,害怕失去,這一次顧長歌真的……認真了。
“不,國祚裏麵有能夠解決問題的東西,師父就是被那個東西救回來的,但是當今世上已經沒人知道到底是什麼了。”
“你還知道些什麼?”淩奕寒努力的告訴自己,要冷靜,要保持冷靜,“阿隼,調用國內所有能動用的兵力,把顧長歌給我找回來!”
淩奕寒的聲音低沉的不行,但是竟然難得的沒有底氣,皇甫隼看了看淩奕寒,又看了看墨塵,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其實他們心裏都很明白,顧長歌執意要走,誰都攔不住。
“我隻知道楚輕臨出行之前非常低落,剛才那些事情是我套出來的,具體怎麼樣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淩奕寒陷入了一種失控的惶恐之中,原本緊緊握在他手中的那個女子,這一次不僅僅從他的手中溜走了,而是直接從他的眼前消失了。
那是一種近乎於失去的絕望感,讓淩奕寒覺得錐心的通但是卻很無力。
寧安城外的深山裏,夜鬼魅的寂靜,星星點點的幾處篝火是唯一的溫度。
“公主,我們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是抵達了魏國也很難取得容錚的信任。”楚輕拿狐裘把顧長歌包的緊緊的。
她們雖然成功的從淩奕寒那裏掙脫了出來,但是以現在的形勢來看,離她們的預期還差的遠。
“不能直接去,就迂回,我們往北,過秦國境內,去找慕容憬。”
淩奕寒根本就是在哄著她,壓根就沒想讓她走,但是今日她卻以這種方式消失了,他肯定能想到是她動用了月影衛做到的。
所以,現在出國境內所有通往魏國的大路小路應該都布滿了要找她的人,那她就反其道而行之,她不去魏國,去燕國。
“去找慕容憬,雖說慕容憬和公主是舊識,但是那個人真的……不像是什麼好人,公主再去找他簡直就是自投羅網。”祁山上發生的那個事情讓楚輕對慕容憬僅存的好感都蕩然無存。
“去找容錚也是自投羅網,要看的,就是在進網之前,有沒有準備好一把足夠鋒利的刀刃,能夠劃破那張網。”
顧長歌往火堆旁靠了靠,在後宮困囿與後宮的爭鬥那麼久,重看天下局勢,竟是覺得自己以前簡直就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
“一步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來,稍有不慎就是萬丈深淵,但是有的時候反而要大膽一點,越是害怕,反而越容易出事。”
“公主自有思量,公主決定的事情,楚輕誓死跟隨。”
焦慮的氣息在大楚的皇宮遍地彌漫,皇上分明已經解決一切不軌的勢力,大楚的國情此刻應當是再安穩不過,墨塵將軍更是重新親自前往邊關戍邊。
可是皇上卻是越來越深沉,一天比一天的臉色難看。
終於,在第四天的時候,淩奕寒的脾氣壓抑到極點,向來最能控製自己情緒的楚皇陛下,竟然在早朝之事緣由不明的拂袖而去。
“皇甫隼!”
正在查看八方來報的皇甫隼,身後的汗毛一下子全部都立起來了,他最近特別害怕聽到淩奕寒的聲音。
他本來還想著呢,要是逮到了顧長歌,她死都不回來怎麼辦,但是!整整三天他連顧長歌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這讓他不由得有點懷疑自己的能力了……但是這都不重要,這兩天淩奕寒急躁的不行,他真的害怕淩奕寒脾氣一起來直接把他給弄死啊。
“啊?那個……什麼事啊。”
“燕國,她去了燕國,她去找慕容憬了,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整整三天都一點蹤跡都沒有!”
“她往北去了!”皇甫隼被淩奕寒的一句話給點醒了,“我立刻派人去!”
“她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嘉禾關,進入了秦國的地界,現在要找她已經很困難了,通知鄭桐讓他去找,一定要瞞住七月!”
淩奕寒的眼睛中閃爍著冰冷的光,關心則亂,顧長歌深深的把握到了這一點,整整三天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皇甫隼被淩奕寒的樣子給嚇了一個半死,但是不得不說,能讓淩奕寒這麼失態的,也隻有淩奕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