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天,燕南戈壁上都長出了零零星星的小花,一眼望去無邊無際的黃色戈壁上,點綴小小的色彩,也是叫人驚歎的美景。
隻是眼前的這個關隘讓人感覺到非常的不愉悅。
“公主,我並沒有可以通關的文書,如果露餡了怎麼辦?”
因為跟著徐風則,他們光明正大的走的官道,這要是被逮住了,那可就白費了辛苦走到這兒了。
“文書沒有,但有信物。”顧長歌絲毫都不擔心這個問題,燕南的這塊地方說到底已經幾乎是慕容憬做主了。
雖然當時的太子妃印問題在燕國朝堂上掀起了軒然大波,讓慕容憬在燕國朝堂上的優勢被大大的削弱,但是慕容憬也趁著那次機會遠走邊疆。
現在燕國南部兩處近三十萬的兵權都在慕容憬手上,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說到底慕容憬已經是一個土皇帝了。
顧長歌目不轉睛的盯著徐風則那邊的情況,怎麼也沒想到跟關隘的人交涉了半天之後他竟然帶著馬隊回來了。
“二少爺,是出什麼事情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這邊走不通,我們得從北邊繞路去宿城了,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前麵的好幾個城鎮都鬧了瘟災了,還好這地方偏遠,要不然照這個趨勢,控都控不住。”
徐風則感歎的歎了一口氣,帶著人就準備繞路,可是顧長歌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好在楚輕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楚輕看著顧長歌眼裏的驚慌,目光看著關隘的方向都直勾勾的,滿是不敢相信還有一絲自責。
楚輕心裏也是難受的不行,“公主,現在天色不早了,就是要繞路也得在我們來時的那個驛站休息一晚,那裏離這裏不遠,等到晚些時候我們再來看看消息。
這裏是燕南,離鳳鳴山還遠著呢,說不定這個真的隻是天災呢。”
顧長歌撐著楚輕的手狠狠的喘了幾口氣,“先走吧。”
話雖這麼說,但是顧長歌還是一步三回頭的看向關隘的方向,但願是天災,但若不是,是不是說明自己來遲了?
七月在旁邊看著顧長歌的樣子,心裏越發的不對味,公主雖然對仇人,壞人一向都沒有什麼惻隱之心,但是對無辜的人那是滿滿的善心。
可就算是動了惻隱之心也不該剛剛那個樣子,她剛才分明就是被嚇壞了,甚至都有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不行,公主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她,一定要問問清楚才行。
正如楚輕所言,他們歇在了一旁的的驛站裏,準備修整一夜之後從北邊繞路過去宿城。
徐風則吃完飯的時候拿出一張地圖在一旁鼓搗著,“這是往宿城最近的一條路,但是連著兩個大鎮,六個村落都沾上了瘟病,這條路現在是走不通了。
就隻能從這兒繞了,本來我們緊趕慢趕省下了兩天的路程,現在不僅全耽誤了,還要搭進去兩天,等趕到宿城都要是二月中旬了。”
顧長歌目光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那張地圖,心不在焉的,深思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徐風則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
“怎麼了,二少爺?”
“趙姑娘比我還趕時間不知道這麼一鬧,是不是會耽誤了姑娘?”徐風則也是個機警的,今日顧長歌心不在焉的樣子也是被他看到了眼裏去。
他故意拿了一瓶酒坐到了顧長歌的對麵,“今日從關隘回來趙姑娘似乎就有些滿懷心思的樣子啊,而且從晚飯開始的時候,就沒見到七月和楚輕,不知道她們去哪兒了?”
“七月也不見了?”被徐風則這麼一提醒顧長歌才發現七月也不見了蹤影,八成是追著楚輕去了,這下事情是特定的瞞不住了。
“姑娘自己身邊的人,在不在都不知道?”徐風則笑著給顧長歌斟酒,但是這動作下隱藏的狂風暴雨顧長歌能夠清楚的感覺到。
“楚輕是我派著去打聽那瘟疫的事情了,七月我當真沒注意到她。
聽到瘟災的事情,心裏感慨,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呢。”
顧長歌死死的壓下心底的那份不安感,端起徐風則給她倒了那杯酒,一下子全灌倒肚子裏了。
胃裏火辣辣的疼,但是腦袋竟然更加的清醒了,燒的她渾身都疼。
“瘟災,一死就死一城,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這麼大麵積的瘟災了,沒想到啊,還是碰上了。”
顧長歌笑得很苦,那個樣子就像是曾經的什麼不堪回首的事情一下子全部湧上心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