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顧長歌的眼神空空的，讓慕容憬看不出什麼東西，不免有些煩躁。
“什麼叫做或許？”
“如果他是最後的王者，我就會。”顧長歌緩緩的趴下，目光正對著床的方向。
“那如果不是呢？”慕容憬的語氣中不自覺的帶上了一點小心翼翼的意味。
“如果不是，我難道要去陪著一個死人嗎？我還沒有用情至此。”
慕容憬突然頓住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種感覺這話仿佛不是說給她聽得。
“我也算是曆經風霜的了，我現在隻想好好的活著，什麼天長地久，花前月下跟我似乎不是很搭。”
顧長歌坐直起來，搶過慕容憬手上的那張紙了，“天也黑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走了？”
在這場對話中顧長歌占據了絕對的主動權，慕容憬能夠感覺到顧長歌變了，變得和一年前不一樣了，但是似乎更有意思了。
大晚上的，站在一片森森竹林麵前，縱然是身經百戰的楚輕都覺得有些怵的慌。
“這林子好大的霧啊。”顧長歌緊緊的貼著楚輕，說實在的她心裏也是有些慌的。
“這個林子就叫霧林，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也不管春夏秋冬，這個林子裏一直都是霧氣彌漫的。”
慕容憬似乎不是第一次來的樣子，他從隨從手上接過一個火把，獨自走在前頭。
“你來過這裏？”
“不僅來過，而且還進去過，但是隻是在裏麵兜了一個大圈子，從哪裏進來又從哪裏出去。”
顧長歌借著火把的光仔細觀察著四周，外麵一層雖然是竹子，但是往裏走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樹木，而且非常雜亂，完全看不出來有人為的痕跡。
但是很明顯這個林子裏是被布下陣法的，而且是和無名山下的陣法很像的。
可是不論是外公還是外婆布下的陣法都隻能讓人繞圈子，動物是困不住的，所以這裏的這個陣法一定更玄乎。
不僅僅影響了眼睛，甚至是連耳朵和鼻子都被影響了。
“你說，曾經有隻鳥成功的進入到了這林子的深處，又成功的飛出去了？”
顧長歌仰頭看了看天，如果穿過林子不行的話，從林子上麵直接越過去應該是可以的吧？
“沒錯，但是那隻鳥兒也瘦了很重的傷，帶回來那個石子之後就死了，而它的主人，再也沒有能夠出去。”
這樣說來，這林子裏藏東西的地方還有其他的機關。
“到了。”慕容憬帶著顧長歌停下一個雜草叢生的地方。
其實這裏並沒有進來多深，如果眼力好而且不起霧的話，站在這裏應該是還能看到林子外麵的那條路的。
“這塊石碑一直都在這裏，但是因為沒人能夠看得懂上麵的字，所以一直都被認為是無用的東西。”
慕容憬撥開雜草，帶著顧長歌靠近了一點，火把的光亮把那石碑照的透亮。
“雖然所知有限，但是也比一點都不知道的好，你能看出些什麼來？”
石碑上雖然刻滿了字，但是大部分都是廢話，說起來應該算是姬氏的祖訓了，而真正重要的就是下麵一行字，“逢桂樹，偶數左，奇數右，最後三棵筆直走。”
石碑最下麵其實還有一行字，應該是說林子裏藏得是什麼東西的，但是因為長滿了雜草，而且似乎還被土給埋過，水給衝過，所以幾乎看不出來了。
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出來一個“囚”字。
顧長歌皺著眉頭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其他的是什麼字，而且更不能明白這個“囚”字是什麼意思。
但是就是她這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非常有欺騙性的欺騙了慕容憬，他以為她是因為看不大懂所以在努力回想。
時間過去了很久，慕容憬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了一聲，“你看的怎麼樣了？”
“啊？”顧長歌猛地回神，才想起來自己實在是太投入了，“嗯，這行字是最重要的，但是有些我不認識，我認出了桂樹和左右。”
雖然不能全部認出，但是這樣的提示對慕容憬來說已經是很大的幫助了。
“我剛剛想了想，可能是逢著桂樹，向左還是向右的意思，這幾個字，我應當也是見過的，但是我一時想不起來了，需要給我一點時間。”
這林子裏到底有什麼東西，能不能被慕容憬發現，暫時還不清楚。
所以先騙他一騙拖延一下時間，然後讓淩奕寒派人進去看看先。
想到淩奕寒，顧長歌心底就發笑，也不知道方才自己跟慕容憬說的那些話聽到他耳朵裏會是個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