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晚些時候再來。”
最終,溫念什麼話也沒說,把所有情緒再次壓回心底,不停告誡自己,他隻是擔心差點有生命危險的妹妹。
於情於理,他總不能甩手不管,不論是站在一個哥哥的角度,還是一個被宴子瑜又生命接下來的人的角度。
這麼想著,溫念感覺心裏好受多了,離開醫院搭車回家。
回到家,溫念覺得輕鬆不少。
昨天在醫院待了一晚上,她回去後把浴缸放滿水,自己躺在裏麵,感覺一身的疲憊都隨著那些往上冒的熱氣而消散一空,緊繃的肌肉也隨之放鬆,無比舒適。
洗完澡,她躺到床上休息,提前讓人燉好湯,預備休息完就給宴子瑜和宴靳南送去。
心裏惦念著宴靳南也一晚沒休息,之後又馬不停蹄地去查找真凶,比自己更需要休息,因此溫念並沒有睡多久,趕在晚飯之前,就起床去醫院了。
到了醫院,還沒走到宴子瑜的病房,溫念聽到沿路有新來的小護士在閑聊,說起了特護病房的病人。
“好羨慕那個女病人,她對象真是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呢!”
“嗯嗯,而且兩個人看上去好登對,女的美男的俊,就跟金童玉女似的。”
“那個男的,在別人麵前就是冷冰冰的一副麵孔,但是跟她說話的時候,那聲音,太酥太溫柔了!聽著就能gc的那種!”
“咳,噓……別聊了,現在是上班期間,被前來探病的家屬朋友看見不太好。”
有個護士看見了迎麵走來的溫念,趕緊扯了扯旁邊人的袖子,壓低了聲音提醒。
溫念一副沒聽見她們說話的樣子,嘴角不自覺的扯了扯,說不上來是種什麼樣的笑。
叫人看著有點無端端的落寞感。
臨近病房門口,溫念不知怎麼又想起了兩個小護士的閑聊,頓住腳步,有點不敢踏進病房。
她得承認,在聽她們說完宴靳南和宴子瑜宛如“金童玉女”這樣的話,心裏很不好受。
就像是被搶走糖果的小孩,鬱悶、無助、慌亂,不知如何是好。
盡管在門外給自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可開門的一瞬,看見宴靳南溫柔地給宴子瑜喂粥那一刹那,她仿佛聽到了自己心裏的一道破碎聲。
宴靳南小心翼翼的樣子,恍惚間讓她回想起了自己臥病在床的那些日子,最開始,自己也是因為這個感動,才決定閉口不談“離婚”。
五年間那些朦朦朧朧的情愫,也是在那些貼心溫柔的行為之間,慢慢顯露出來。
她沒開口,宴子瑜倒是先看見了自己,有些吃驚,“念念嫂子?”
宴靳南聽見她的聲音,這才轉身看見門口的溫念,“怎麼不在家好好休息?”
溫念搖搖頭,“你先喂子瑜吃飯吧。一會兒我們談談。”
後半句話,她沉默了許久在宴靳南隱隱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才終於說出來。
他似乎並不驚訝,輕輕應了一聲,又繼續把粥喂完。
溫念把自己帶來的湯悄悄藏在身後,扯了扯唇角,眼角卻有些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