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靳南張了張唇,剛想說一句,“子瑜小心”,就見那人從懷裏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指向宴子瑜,他來不及多想,直接衝過去擋在宴子瑜麵前。
“砰——”的一聲過後,伴隨著杯盤破碎的聲音,宴靳南眼前一黑,什麼也聽不到了。
晚上八點五十。
救護車從宴家大宅駛出去了市醫院,車上隻能跟一個家屬,溫念跟上了。
宴子瑜似乎嚇懵了,警察過來調查的時候,都是問一句答一句,後來還是警察看她情況不太對,安排了一個心理醫生過來疏導,情況才有所好轉。
配合警察調查完之後,宴振國開車和宴子瑜去了醫院。
市醫院手術室門口。
溫念渾身是血,都是宴靳南的。
她搓著冰冷的手在無人的走廊上來回徘徊。
太寂靜了,寂靜的她有些害怕。
不久前宴靳南傷處鮮血直冒的躺在她懷裏,渾身無力的場景就在眼前,如今,被送入手術室的他怎麼樣了?
溫念不敢想,更不敢深想,明明隻是一頓好好的家宴,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雙腿有些發軟,靠著牆站立也不行,隻能隨著身體緩緩靠牆滑落,蹲下來,雙手無力的環抱雙膝,低聲地嗚咽。
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溫念不想抬頭,她能猜到是誰。
宴子瑜和宴振國一眼就看見蹲在地上的溫念,跑過去,宴振國急切地問:“靳南呢?他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的?”
溫念抬頭,臉上是未幹的淚珠,眼眶通紅,“在手術,還不知道會怎樣。”
她張口,聲音又沙又啞。
宴振國腿一軟,差點跌倒,溫念趕緊伸手去扶,“爸,沒事的,你別擔心……”
話語太蒼白無力,連溫念自己都不太相信,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盯著手術室的門,多希望它下一刻就能打開,裏麵的人告訴她,宴靳南沒事了……
宴子瑜在一旁呆住了,小臉嚇得蒼白,好久,她抓住溫念的手,“嫂子——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哥哥是為了救我才這樣的!對不起!”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手上的力道也不小,溫念被她掐的臉色白了白,無力的抽手,“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安心在外邊等著吧。”
“不是——不是這樣的!”宴子瑜瘋狂的搖頭,“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我對不起哥哥——”
溫念皺眉看著麵前近乎歇斯底裏的人,手腕好像都快要斷掉了,她剛想說些什麼,就見宴子瑜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溫念無奈隻能喊來醫生,把她送去了病房。
從始至終宴振國都是盯著手術室的大門,不理會這邊的“鬧劇”。
晚上十一點,手術結束,宴靳南轉入ICU觀察,溫念徹夜未眠,在ICU外守了一夜,宴振國被她勸著去休息了。
早上九點,宴靳南從ICU轉入普通病房,溫念心落地,差點因為體力不支而暈倒,但她不能有事。
宴振國年紀大了扛不住,宴子瑜已經暈倒了還沒醒過來,而開槍的凶手還沒找到,溫念怎麼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