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梵帶著笑，聲音很輕，但是卻讓氣氛莫名很沉悶。
肖青愣了一下。
她確信剛才說的很清楚，洛梵真的沒聽清嗎？
肖青遲疑的輕聲重複了一遍，“我們想拿江源開眾康的分廠。”
嗬……
洛梵一聲輕笑，垂眸把玩著那隻手把件，漫不經心的回道，“你不是最不喜歡用別人剩下的東西嗎？”
肖青看洛梵笑著，估計是開玩笑隨意聊天，於是也笑了一下，“所以我打算把裏麵的東西都扔了，全部換新的！這樣不就是新的了嗎？”
扔掉？
洛梵拿著手把件的手一緊，可麵上還是不動聲色，輕笑著抬眼看向肖青，“這你應該去問江源的主人，問問她同意你這麼做嗎？”
江源的主人？
肖青真的楞住了，看洛梵臉上的笑，感覺像是開玩笑一樣，可是拿死去的人開玩笑，洛少你是認真的嗎？
而且，這話似曾相識！
那日在江源碰到的母子二人，也說要問過主人。
連洛梵都這麼說，還真是巧！
肖青捂著嘴笑，“洛少說笑了，她都死了，怎麼問？”
哢！
那隻手把件重重的磕在辦公桌上，磕的肖青心裏一跳。
洛梵莫名收了笑，沉了臉。
繞過辦公室，洛梵一步一步慢慢踱到肖青麵前，居高臨下的輕問，“你怎麼知道她死了？你親眼看到了嗎？”
洛梵從來沒主動接近過她！
也從來沒離她這麼近過！
看著俊臉就在咫尺，即使麵色沉重，肖青依舊不可控製的心怦怦亂跳。
捂著心口隨口應道，“大家都說她死了啊……”
“是嗎？”
洛梵挑眉輕笑，傾身逼近肖青，那隻修長微涼的右手緩緩上移到肖青白皙的脖頸上。
在她的大動脈處反複摩挲，時而緊時而鬆。
肖青的心隨著那隻手，提到了嗓子眼裏。
隻聽洛梵輕輕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確定的事肖小姐也敢聽敢傳嗎？”
洛梵說得輕鬆，卻像是指責一樣，讓肖青莫名有些委屈，大家都這麼說得，為什麼在洛梵這裏，就好像她不對，她有錯一樣！
“可是，大家都這麼說啊，都說她死了……”
“她沒死！”
洛梵冷不丁的一揚聲，伴隨著在脖頸的手一頓，狠狠用力。
肖青的臉一下疼得變了形。
然後洛梵眼底陰鶩彌漫，看著她的眼神極為不善。
肖青緊張的連呼吸都不敢，不明白洛梵為什麼突然變了臉。
為什麼？
因為她說了那個人死了嗎？
而洛梵卻說她沒死！
肖青不由得自言自語“難道她還沒死？那大家都說她死了啊，如果她沒死，那為什麼會丟下江源這麼多年，從來都沒出現過？”
肖青的無心之語聽在洛梵的耳朵裏，卻像是聲聲炸雷。
一下接一下，炸得他頭暈腦脹那個。
想起那一夜的大雪。
想起那一夜江臨雪曾出現在他家樓下。
想起最後那個電話裏，她僅說得最後一個字……
然後就是那一夜江源的爆炸聲。
是的，她死了！
洛梵微微笑著，鬆開了摁著肖青的手，退開了兩步，點著頭，“你說得對，她死了！”
如果沒死，不可能丟下江源六年不聞不問。
她死了！
肖青這話，真的沒錯！
他的手溫還留在脖頸處，可人已經退開好遠，肖青很納悶。
不明白洛梵突然的靠近，也不明白洛梵突然的遠離。
她感覺，那一瞬的洛梵想要掐死她。
他的眼神迷亂無助，肖青不由得起身想要拉住他，“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