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還盼著他的有話說，可此刻，她沒有一點勇氣聽他的有話說。
沒有關係的男女共度一夜，醒來男方後悔自責，能有什麼說的。
周周垂下眸子，不想再看蘇牧一眼，也不想泄露自己的一點點情緒，“不用了，你要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昨晚的事，我覺得很抱歉，我應該……”
“不用說了！”周周尖聲打斷，臉色蒼白如紙，她深吸一口氣，盯著眼前雪白的床單，聲音平靜到連自己都佩服自己，“蘇醫生不用覺得有什麼，我們是成年人，一*情很正常，蘇醫生不用覺得內疚，真的沒什麼！”
“你再說什麼？”蘇牧一把抓住她，迫她抬起頭看向自己。
周周抬眼，眼睛紅紅的，還帶著昨晚的淚痕，她昨晚哭了很多。
為自己哭，為蘇牧哭，也為痛到極致哭，也為極美的那一刻到來而哭。
她總是想哭，滿腔的委屈無處發泄。
她想著如果秦悅沒來多好，也或者秦悅早點來多好，如果早一點，她可能都沒有那麼多的期望。
她也為自己哭，蘇牧既然心裏還沒放下，為何又要給自己希望？
她還為她的第一次哭，第一次，卻不是帶著喜悅，而是帶著那種壯士斷腕的決然。
昨晚，是她主動的，是她帶蘇牧來了酒店，是她明知道蘇牧將她認錯了，她還要將錯就錯。
都是她的錯。
所以此刻，她應該主動承認，應該讓自己更加瀟灑一點。
明明眼睛還紅著，可她的笑，堪稱完美，“我說蘇醫生不要有負擔，是我主動開的頭，我也知道你把我當成了秦悅，我不在乎，我心甘情願的，真的……”
看著蘇牧的臉色黑了下去，可周周的笑，卻無懈可擊，“我一直喜歡蘇醫生，昨晚睡到蘇醫生，其實我一點也不吃虧，該覺得抱歉的是我，但我想，蘇醫生應該沒想要我負責吧！”
蘇牧不可置信的瞪著她，一時氣的說不出話。
周周滿意的點點頭，“這就好，我也不打算要蘇醫生負責，都是成年人，玩得起！”
蘇牧還在瞪她。
周周不在乎，她自己都難過死了，她當然不能讓蘇牧舒服，這種話，傷人傷己，最好不過。
“看蘇醫生已經洗好了，那我去洗了，麻煩蘇醫生有點紳士風度，把房費結了，謝謝！”
一句話，把昨晚定性一*情，爽完了就完了，不需要多想，不需要糾結。
很好！
周周心裏都在為自己鼓掌，無視蘇牧繃緊的俊臉，她起身，當著蘇牧的麵，也沒穿衣服，一絲不掛的打算去洗手間。
衣服不重要了，你的尊嚴早就沒了，還在乎穿沒穿衣服嗎？
蘇牧拉住她，“等等，把話說清楚。”
“還有什麼可說的？”
“就是昨晚的事……”
不等蘇牧說完，周周就打斷，“那你要如何，對我負責嗎？”
她回頭，看著蘇牧輕輕點頭。
果然！
他果然隻是要對她負責！
而不是別的！
周周沉默的看了蘇牧好久，她的眼神絕望如一潭死水，再沒有任何波瀾。
“蘇醫生，昨晚的事，是我心甘情願，我不需要你對我負責，你再說負責的話，就是對我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