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若是出手了會有什麼後果,你難道不知道李銀希就在附近嗎?”莫冰瑩厲聲質問站在身旁的新垣璃。

新垣璃沒有理會她,自顧自地下了樓。她不是不害怕,就是因為太害怕所以才想對顧澈語下手,如果會換來她的尖叫那麼她就會當即捂住她的嘴巴,誰想李銀希跑步的速度也太出人預料了,讓她本來就緊張不已的心更是無法放下。還好身邊有莫冰瑩立刻抓住自己躲到暗處,不然可就真的完了。

“我真不明白你都是怎麼辦事的,你是不是最近缺錢才想到這種辦法,會要了你的命的你知不知道?”莫冰瑩發誓她簡直要被這個白目給氣死了,墨青堂處理事情的手段、李銀希的狠毒她又不是不了解,剛才居然長了膽子在李銀希保護範圍內張揚的出手,這不是所謂的飛蛾撲火是什麼,新垣璃到底有沒有觀念?

新垣璃出了教學樓還是低著頭往前行,不管身後莫冰瑩怎麼喊她都不理。她從來都不相信殘酷無情的莫冰瑩會有擔心人的那一麵,到底是她不了解還是莫冰瑩被感染了,在這所學校也相信那些可笑的友情。總之不管莫冰瑩是怎麼了,她還是要謝謝她的,若不是她剛才伸出援手,恐怕自己真的就要被李銀希碎屍萬段了。

“謝謝你。”猛然停下腳步的新垣璃忽然冒出一句話,讓莫冰瑩再度想說的話給卡在了喉嚨。

眼前這個和她不對盤的人居然向自己道謝了,那麼她應該也是知道錯誤的地方了吧。單手插兜向前走了幾步,原諒性地拍拍她的肩,莫冰瑩揚起嘴角:“我回家睡覺了。”

凝視著莫冰瑩漸行漸遠的背影,新垣璃忽而變得人性化了。因為她聽到自己的心底有個聲音在感歎:「如果她是自己的老大,該有多好。」

李銀希趁著紅燈的時候轉過頭問悶頭不說話的顧澈語:“吃過飯了沒。”

“吃過了。”

“吃過了?”疑問的語氣。

“好啦,沒有。”怯怯地拿下外套,顧澈語討好的笑,“我想吃有鹹味的東西,我太餓了,一下午除了喝水什麼都沒有吃。”

聞言的李銀希皺眉:“你一下午在幹什麼,什麼都不吃?”

“冰瑩有心事嘛,我要照顧她。然後跑去畫社就開始畫畫畫畫,一直到現在。”

“晚上不能吃重口味的食物。”轉著方向盤,李銀希朝著目的地駛去,“喝些清湯比較好。”

“我不要!!”顧澈語立刻大叫,“你不讓我吃東西我就不睡覺了。”

“隨便你。”無所謂地聳聳肩,李銀希語氣裏有著戲謔,“身體是你的我不操心,隻不過你下次別奢望我會去救你。”言下之意就是不準在天黑之後還不回家。

顧澈語自知理虧地埋下頭以表歉意。

這個月莫冰瑩特別忙,除去吃飯睡覺上課時間,她的手、眼、嘴從不離開樂譜,一擠出時間就拿出來看看看,再沒事哼上兩段,同桌的顧澈語快吐了,一個月耳朵裏全都是這首歌,聽的她真想變成聾子。

轉過頭剛想討論題目,李宸暮看見顧澈語不耐煩地拿兩團棉球狠狠地塞進自己的耳朵裏。好笑地拍了她一下,他問:“你幹什麼?”

“隔離噪音。”用拇指示意身邊不停哼歌的莫冰瑩,“她最近跟走火入魔似的,除了這首歌嘴巴裏就再也沒出過字,我快要瘋了。”

李宸暮這才拿下掛在耳朵上的耳麥側耳傾聽莫冰瑩哼出的歌。因為舞社要加強社員舞蹈實力的關係,李宸暮也快走火入魔了,整天在脖子上掛個七彩的耳麥用來練習自己的舞蹈,外加走在流行尖端的打扮,整個人在學校內可謂賺到不少回頭率。

“她不是下個月就有比賽了麼,多練習挺好的。”

“喲,你真是躺著說話不腰疼。莫冰瑩你給我打住!”不客氣地拿過她的樂譜強迫她停聲,顧澈語接著未完結的話,“你試試連續一個月都聽這首不著調的歌好不好?”

莫冰瑩給她一個大白眼又搶過樂譜,不甘心地反駁:“呿,你個整天就隻知道悶頭畫畫的人懂什麼呀,我這是要參加比賽的,是多麼至高無上的人生裏程碑。”

無所謂地擺擺手,顧澈語示意李宸暮摘下耳麥,拿出耳朵裏的棉球,顧澈語在戴上耳麥的同時對莫冰瑩回話:“你人生的最後一首歌要加油,我會給你掃墓的。”

“……”莫冰瑩明白,鬥嘴她永遠都不是顧澈語對手,想翻身怕是不可能的事。

放了學莫冰瑩在趁著天還未黑就快速地奔出了學校,來不及和好友打招呼就一溜煙跑到了離學校最近的大型音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