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扇門前,鍾泉峻扭開門把就看見那個雙手被綁住吊在天花板的女孩,嘴角不斷地湧出鮮血浸濕了她胸前的布料。
招手示意屬下說明情況,他不動聲色地盯著她:“堂主大人,昨晚留守在這裏的兄弟看到她不斷掙紮,一開始以為想試著逃跑,但是後來發現她全身痙攣,嘴巴裏不斷有鮮血湧出來,一直持續到現在。不過沒有堂主大人您的吩咐,我們沒有把她放下來。”
聽完彙報的鍾泉峻再度示意把人放下來,他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莫冰瑩,想咬舌自盡是不是。”
手腕已經被粗繩磨破了皮,莫冰瑩睜開眼睛虛弱地回答:“沒……我還沒、沒想要死,至少、至少也讓我……讓我死在別的地方。”
被最後一句話激怒,鍾泉峻死死地板住她白嫩的臉,手指甲深深地陷進她的皮膚。看著她渙散的雙瞳,他輕笑:“覺得死在這裏很髒麼,放心,玩膩了我自然會把你從山崖上扔下去。”
“為什麼不親手解決掉我,這樣……也省得你麻煩。”
“因為我覺得你很髒。”左手一個用力,莫冰瑩的臉重重地磕在了木地板上。
顴骨一陣刺痛,搖著混濁的大腦,莫冰瑩淒涼地勾起了笑容。「原來你是覺得我髒,覺得我髒為什麼還要認識我、請我吃飯、和我一起唱歌呢……」
站起身,鍾泉峻雙手插兜冷漠地看倒地不起的莫冰瑩,雙唇微啟,他吐出三個字:“吊起來。”
聽命的兄弟再度拉動繩索,一點一點把快昏迷的莫冰瑩放回了頂處。愜意地抬頭注視著她,鍾泉峻對手下發話:“昏迷了就潑醒,潑不醒就拿皮鞭,下不了手可以喊我。”
“……是。”從沒見過堂主這樣無情的兄弟們後腦勺掛了一滴冷汗。
“鍾泉峻。”在他轉身的霎時莫冰瑩用盡全力叫住了他,“你那麼恨我?”
鍾泉峻回過頭,瞧見了她眼底的悲傷。他危險地眯起眼問:“你什麼意思。”
“我以為你會知道。”胃部的抽痛使她喉嚨再度湧上腥甜的味道,“到底是你先離開,還是我死纏打爛。”
“你到底是誰。”
“冰瑩,我是莫冰瑩。”
終於受不住疼痛的身體,莫冰瑩說完這句話頭一歪,昏迷在他麵前。
“潑醒她。”
兄弟們低著頭瞄到堂主越來越難看的臉,立馬張開腿跑了出去,回來時懷裏已經抱了大半桶的冰水。把莫冰瑩放下來後,兄弟用力地把水向外潑灑,地上的人一個激靈,輕哼著睜開了眼睛。
鍾泉峻看她醒來的臉也不再遲疑,伸出手對潑水的手下冷語:“給我把刀。”
「為什麼被射殺到的總是我……」給其餘站著看好戲的兄弟一個大大的白眼,此男人頂著巨大的壓力從懷裏抽出了匕首。
「謝謝你啊……讓我死在你的手上……」匕首發著寒光逼向奄奄一息的莫冰瑩,她忽然間像是釋懷一樣笑了。
走近麵色蒼白的莫冰瑩,鍾泉峻毫不猶豫地就割開綁住她雙手的粗繩,注視著她略微吃驚的眼神,他嘲笑她:“你還真是沒皮沒臉,想對我死纏爛打麼?不過我好像不記得我認識你,並且曾經和你在一起過。”
一字一句吐露的非常清楚,讓莫冰瑩迅速紅了眼眶。死命地咬住沾有血液的下唇,她努力的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能哭,哭了就輸了,鍾哥哥告訴自己要堅強的。
“讓你死真是太便宜你了,像你這種沒有自尊又在我麵前吐露狂妄荒唐語氣的女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留著你當沙包打也不錯。”冰冷的匕首順著她蒼白的臉慢慢下滑,最後停在她頸間的大動脈處,“不知道一刀下去會有什麼後果。”
「鍾哥哥……怎麼變成這樣……」不可置疑地仰視麵前這個冷血又無情的男人,莫冰瑩隻覺得自己心髒痛的要裂開了。
“你不是、不是……”搖著頭想後退,又即可被他手中的匕首逼的不能動,渙散的雙眼立刻蓄滿淚水,“你不是,不是我的鍾哥哥……”
聽見似曾相識的稱呼令他身體一震,手也不受控製的加重,莫冰瑩白嫩的頸間頃刻間出現一道血紅的劃痕。
丟掉匕首,鍾泉峻不甘心地抓住她的衣領,狂暴的樣子似要把她撕裂:“你剛剛說了什麼,你究竟是誰!!”
莫冰瑩靜默地觀察來自他眼底的怒火,依舊平靜地說道:“冰瑩,我是莫冰瑩。”
我是鍾哥哥最喜歡最喜歡的冰瑩,可他已經忘了我,並且想要殺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