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這和在美國高校時參加的舞會完全不一樣。
我有種這才是真正的生活的感覺。
林清邀我跳舞的樣子簡直像一個王子,我鬼使神差就對他點點頭。
直到他將我拉到舞池中央,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不過,這種感覺也挺好。
光影幢幢中,林清的臉我逐漸看不清。
身邊的舞者就如彩色的雲帆,我在其中穿過,就像輕舞在天際一般。
朦朧中,我仿佛看到林清在笑。
我不知道我們兩個究竟跳了有多久,等到林清停下來的時候,我才發現人群以我們為中心散開了一個圓形。
我的天,原來我們是在眾人注目下完成的這一支舞。
意識到這一點,我的臉蹭地一下就躥紅了,幸好化著妝,應該看不大出來。
我們一停下,人群中就爆發出雷動的掌聲。
我的小心髒有點受不了,這也太捧場了一點吧。
一曲舞罷,林清就將我牽到一邊,我還沒開口說話,他就端了一塊小蛋糕到我眼前。
“剛才的沒吃完,現在你可以放心吃了。”
聞言,我愣了一下,敢情在林清眼裏,我就是個吃貨嗎?
不過我還是不客氣地接了過來,晚飯也沒吃,其實我是有點餓的。
林清自己拿了杯酒,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我偷偷瞄了瞄他的側臉,林清的臉,真的讓人恨不起來。
即使我之前有多麼篤定自己要讓他也體會到等同的痛苦,但此刻,我卻覺得這很滑稽。
下意識拿起一塊糕點,我就舉到林清麵前。
他不解地望了我一眼,那樣子和小憶清歪著腦袋問問題的時候在某種程度上有點像。
我不禁多看了兩眼,驚覺自己的失態,我閃爍著眼神悶悶地對林清說,“空腹喝酒對身體不好。”
我話音剛落,林清就將糕點接了過去。
他咬了一口,說道,“真甜。”
不知道為什麼,林清這麼說的時候,我有些窘迫,總感覺他是意有所指。
我和他並肩站著看向舞池中的人們,就像兩個老友一般。
這氣氛十分和諧,有些話我也漸漸變得能夠說出口。
這次,是我先問他。
“老屋是你收拾的?”
這個問題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問,但我需要確定一些事情。
林清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又拿起一杯酒慢慢喝起來。
我不禁皺了皺眉,林清以前似乎沒有這麼喜歡喝酒。
“為什麼回去收拾?”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轉頭一瞬不瞬地看向他,生怕錯過他的任何表情變化。
但是林清仍舊沒有任何波動,他沒有看我,隻是看著虛空,淡淡說道,“開始和結束的地方一樣,很奇怪嗎?”
林清顯然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然而他換一種方式的回答,我卻沒能好好理解。
或者說,我不太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林清說的開始是什麼,結束又是什麼?
我抿了抿嘴,思忖片刻,還是決定問出來。
“你要結束什麼?”
我的話一出口,林清這才微微震了一下,他側頭盯著我,那眼神太複雜,我不明白他眼底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