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雪說著的時候,老陳一直在旁邊擠眉弄眼,聽到她這麼說,簡直要氣暈。
他走到蔣雪麵前,巧妙地擋住她的視線,對初五說,“這位先生,林浪是我們警方的重點保護對象,你不表明身份的話,恐怕不能讓你帶走他。”
“這樣嗎?”
初五不以為意,他很自然地從上衣胸袋上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老陳,而後溫和地問,“現在放心了嗎?”
蔣雪一把搶過老陳手上那張名片,看到的第一眼就震驚得張大了嘴巴,“你是解氏的人?”
初五點頭,又問了一句,“警察同誌,我可以請林小姐走了嗎?”
老陳仍舊一臉不甘願,倒是蔣雪滿臉笑容地送我們出去。
初五說已經在酒店為我準備好了更換的衣物,所以並沒有在醫院停留。
再次來到被解氏包下的酒店,我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當下的心情。
初五為我準備的衣服是我喜歡的風格,著裝好,我看向穿衣鏡中的自己,臉色雖不至於蒼白,但精神狀態卻不是很好。
也是,怎麼可能會好。
在走出去前,我給小憶清打了個電話,小家夥的語氣聽起來過得很開心。
我一想到林清說要補償我們兩個的事情,就覺得非常對不起這個孩子。
因為是我生了他,他才無法得到一個完整的家庭。
但是我沒有後悔,以後哪怕隻有我們兩個相依為命,我也要無所畏懼地走下去。
否則,我這二十幾年,就算白活了。
解少爺仍舊在那個樓層,那個房間。
初五說,解少爺很少會在有其他選擇的時候,還在同一個地點接見同一個人。
我不太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不過我能猜得到,解少爺叫我來是為了什麼事。
多半是我們那個約定,可是這意欲履行的行為是不是來得太晚了點。
初五仍舊隻是把我送到走廊口,我自己走了過去。
相同的路,相同的場景,相同的動作,讓我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但這次還是有些不一樣,因為初五給了我一張房卡。
“嗶哩!”
感應的聲音響起,門應聲而開。
我輕輕推開門,走進去。
解少爺的身影很好認,他就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我。
我關好門,將房卡恭敬地放到邊櫃上,才小心地走到解少爺身後。
“你找我。”
解少爺沒有回答我,半晌後,他看著窗外緩緩說道,“東城的冬天,馬上就要過去了。”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我聽得一頭霧水。
雖然隆冬已過,但是要等到春天,還頗有些時日。
不過我自然知道,解少爺並不是在說字麵上的意思。
我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越過他的肩膀,看到漫天迤邐的紅霞和黑沉沉的烏雲交織出一幅壯麗的畫麵。
與其說冬天快過去了,不如說最大的風暴要到來了吧。
這時,解少爺終於正視了我的存在,他側過半個身子,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嗎?”
我有些累,不太想動腦子,就搖搖頭表示我不知道。
這次解少爺沒有嘲笑我,而是直接對我說,“林清,站到解家對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