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麵走廊等著的時候，我渾身都在抖。
忘不了解升霖拚盡全力對我說的那句話，就好像……遺言一般。
裏麵的禦用醫生手忙腳亂，我的心卻是慢慢沉到了穀底。
林清一直攬著我的肩膀，走廊裏站著不少人，但是沒有人說話。
解少爺在最前麵，他的表情很嚴峻。
大家心裏都明白，解升霖的情況很危險，特別是看到他病發樣子的我。
當天晚上，起風了。
初春季節的帝都，竟然下起了雪。
漫天飄絮，裹挾著冷風，一陣一陣往任何可以侵襲的地方湧。
等在門外的人陸續離開，最後隻剩下我，林清以及解少爺。
降溫的幅度很明顯，林清將自己的圍巾給了我。
然後，解少爺轉身過來，用強硬的語氣叫林清先帶我回去休息。
我哪裏肯依，固執地搖了搖頭，死死釘在原地。
見狀，解少爺的表情緩和了些，他輕輕歎口氣，說要等的話，就跟他一起去對麵房間等著。
於是，我們三就進了對麵的廂房，因為想第一時間知道解升霖那邊的動態，所以大門是一直大開著，不過解少爺貼心地讓人準備了火爐。
漫漫長夜，房間裏一直隻能聽到簌簌落雪的聲音。
良久，解少爺才問我，“他和你說了什麼？”
聞言，林清也抬眸看向我。
最後那句，我是不會和他們說的，事實上，我也有事情要和他們兩個說。
表爺爺說把他們兩個交給我，我不知道是因為當時他身邊隻有我，還是覺得隻有我才能一直待在他們身邊，不過他這句話，給了我很大的觸動。
暗暗深吸一口氣，我才回道，“我問了表爺爺一些關於我外婆，以及我媽媽的事情。”
聽我這麼說，解少爺和林清兩個人同時愣住，大概沒想到，我和解升霖會說這個話題。
沉默半晌，由林清先開口，但是他問的卻是，“都理清楚了嗎？”
我微愕，不過馬上就回過神來，鄭重點了點頭，“嗯，還順便知道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為什麼突然想問這個？”
問話的是解少爺，他看著我的眼神有些探究的意味。
雖然是關於我外婆以及媽媽的信息，但很明顯是和當年那件事情息息相關的，解少爺肯定想到了其他的可能性。
我也不打算隱瞞，因為我本來就想和他們說這件事。
搓了搓逐漸變涼的手，我對他們說，“之前，張祁來看望過我。”
“張祁……”
聽到這個名字，林清微微皺起眉頭，解少爺倒是很平靜。
我繼續說下去，“他來挖我跳槽，我自然沒有同意，然後，他就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其實在張氏同意會談前，他邀請我赴晚宴過。當時他說，我很像一個人，在那次聚會時看到我就一直想和我吃飯。”
我這麼說著的時候，林清的臉色慢慢沉了下去，我心下一驚，確實，我所說的這些會讓他有些不舒服吧，但我還是需要說完，因為結果和解氏大有關係。
“不過也就那一次，後麵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他一直想挖我去張氏，究其原因是因為我和他心中的那個人很像。我再三婉拒後，他就給我講了他和他心中那個女人的故事。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故事，我聽過，而且聽過很多個版本。”
聽我這麼說，解少爺皺了眉頭，有些不確定地問我，“張祁說的那個女人，是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