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不久,楊心紅和劉芬回來了,帶回了大批藥品、食鹽。
劉永義、呂誌民商量了一陣,決定在奉賢周圍安排十五個治療點,每個治療點三個醫生、三十個速成醫生、三百個士兵,醫生負責治療重傷員和處理突發事件,速成醫生負責治療輕傷員,士兵負責照顧傷員。
劉永義派人到處通知,要傷員們到治療點接受治療。
20日上午,治療開始了,為了防止被日軍偵察機發現,所有治療點都設在樹林裏。
劉永義以前學過一些治療,這次又速成了一次,自我感覺不錯的他也加入了速成醫生的行列,給輕傷員治療起來。
劉永義的治療點設在一棵大樹下,他的頭上纏著白毛巾,手上戴著橡皮手套,很有點醫生的樣子。
第一個傷員抬上來了,大腿受傷,用繃帶緊緊纏著。
解開繃帶後,一股惡臭撲麵而來,傷口已經潰爛,白胖胖的蛆蟲在傷口上爬著。
劉永義上上下下看了好一陣子。
“喂,當時怎麼處理的?”
“包紮呀,中槍後,弟兄們用繃帶把傷口包紮起來。”
“處理不當,應當先消毒後包紮,先消毒的話,傷早好了,不會拖到現在,唉,我們的士兵一點醫療常識都沒有,以後要給他們補補這方麵的知識。”
“劉長官,我的腿還能保住嗎?”
“可以,你的傷不重,上下兩個小眼,就是說,子彈沒打著骨頭,直接穿過去了,如果打著了骨頭,那就一個小眼一個大眼,那時就難說了。”
劉永義叫士兵把傷員抬到樹下,讓傷員坐到椅子上,用繩子把傷員的手腳緊緊捆住,頭也緊緊捆住。
“劉長官,不用麻藥嗎?”傷員非常害怕。
“用麻藥,這樣做是以防萬一,萬一麻藥失效了呢。”
劉永義拿過一針麻藥給傷員注射,然後,他叫人拿過一瓶白酒,讓傷員喝了幾口。
過了一陣,劉永義伸手按著傷口。
“怎麼樣,還疼嗎?”
“不是很疼。”
“很好,麻藥起作用了,現在可以開始了,現在可以給你刮骨療傷了,哈哈哈哈。”
劉永義拿過一條毛巾讓傷員咬住,然後開始清理傷口,他把濃鹽水泡過的繃帶纏在一根筷子上,然後把筷子從上麵的眼紮下去,從下麵的眼穿出來。
劉永義用手抓住繃帶的兩頭,把繃帶拉來拉去。
麻藥沒能完全止住疼痛,被捆緊的傷員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淌下來,牙齒把毛巾咬得緊緊的。
拉了一陣後,劉永義換了一條繃帶繼續拉,這樣連著拉了三次,直到傷口流出紅紅的鮮血。
劉永義用濃鹽水清洗著傷口,隨後用繃帶把傷口包紮起來。
“行了,以後注意著點,別讓繃帶沾到水,過兩天我再來看,看看炎症消沒消,沒消的話就再來一次,消的話就不用了,喂,剛才很疼嗎?滿臉的汗。”
“疼極了,鑽心的疼,劉長官,你的麻藥怎麼不見效呀?”
“見效了,量少了一點,嘻嘻,這樣也好,你可以對人吹牛了:我比關公關雲長還要牛,想當年在上海打日本,大腿中了一槍,醫生不用麻藥,就這麼給我刮骨療傷,我連吭都不吭一聲。”
旁邊的士兵嘻嘻笑起來,“對對對,就這麼說,我們給你證明。”
劉永義吩咐道:“給他擦幹淨身子,再換上幹淨衣服,別讓傷口沾上水。”
“好的,一定不讓傷口沾到水。”
“夥房備好了病號飯,洗好後,給他拿一份病號飯,喂給他吃,挺不錯的,有酒有肉,還有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