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秋看時候不早,就說去洗澡。
陸元武從自己的櫃子裏拿衣服給她,因為她幾乎每天都來洗,所以他專門騰了一個櫃子裝她替換的內衣。
雖然昨天洗過頭,可整天在廚房裏煙熏火燎的,她決定還是洗個頭。她把丸子頭散下來,頭發是披肩發的長度,柔軟烏黑的秀發弄出了自然的弧度,堆在雪白的臉頰兩邊特別好看。
她本就比實際年紀顯得年輕,而且心態樂觀平和,氣質優雅自信,加上自己沒經曆過生兒育女的那種心理轉變,所以看起來依然年輕靚麗,就像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姑娘。
陸元武眸色深沉,盯著她一瞬不瞬。
沈雁秋卻把衣服塞在挎包裏趕緊跑了,免得他又來鬧她。
她洗得很快,不用半小時就搞定出來,恰好在澡堂子門口碰到了許紅英。許紅英抱著手臂,站在那裏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沈雁秋,
沈雁秋禮貌性地朝著對方點點頭,然後就要回去。
許紅英:“有時間聊幾句嗎?”
沈雁秋詫異地看她,“你找我聊?”聊什麼?都不認識。
許紅英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她向來以事業女性自居,很看不起那些圍著灶台和孩子轉的女人。她隻聽人家說了幾句沈雁秋的事兒,知道她會做飯在飯店裏當廚師。許紅英直接理解為沈雁秋就是個做飯的,可能陸元武給她走了後門,讓她去飯店白領一份工資罷了。
說到底,她就是個沒有事業,隻會做飯的家庭婦女!
在許紅英這裏,沒有正經工作的女人、尤其是靠男人養活的女人,都不算人,那隻是男人附屬品。
她自動把沈雁秋歸為這一類裏麵。
她雖然在強大的男人麵前做小伏低,還故意拿捏出肉麻的嗲嗲的聲音,可在女人尤其是她覺得不如她的女人麵前,她就會盛氣淩人,高高在上,一副瞧不起人的架勢。
“我想和你聊聊關於陸站長的事情。”許紅英抱著雙臂,“作為他的妻子,你應該做的更好。”
沈雁秋蹙眉,這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好端端地跑過來指責自己作為陸元武的妻子做得不夠好?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是陸元武他媽啊?
就算是陸元武他媽,現在也管不著他呢。
沈雁秋冷冷道:“這位同誌你想多了。我是陸元武的妻子,我做的好不好不是外人可以評說的。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兒。”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許紅英卻擋住她的去路,“你可知道陸站長有大好的前途,如果不是你絆著他的腳,他可以升得更快、走得更遠,絕對不隻是一個小縣城的火車站長這樣。”
沈雁秋忍不住盯著她看了一瞬,“許紅英那你是什麼立場來指責我沒有當好陸元武的妻子?”
許紅英麵色略有點不自然,隨即卻理直氣壯道:“作為他的革命戰友,我有責任和義務督促你們進步。”
沈雁秋冷冷道:“是麼,怕是你對我們老陸懷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吧。不怕告訴你,上一個企圖破壞我和陸元武婚姻的女人隻怕這會兒還在哭呢。”
阮麗娟比你長得漂亮,比你有女人味,比你身份高,雖然沒有你這樣明顯的野心,可從提攜陸元武的事業來說,豈不是比你強百倍?
就這樣的陸元武也看不上,所以你是哪裏來的自信,自己能更好地幫助陸元武?
許紅英卻一副被侮辱的樣子,她厲色斥道:“你這個人思想怎麼這麼肮髒,我為陸站長著想,難道就是我對他抱有不可告人的想法?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許紅英從來沒有對陸元武懷有越軌的男女之情,純粹是出於同誌之愛!”
沈雁秋毫不客氣地懟回去,“那你完全想多了,多管閑事。”雖然許紅英是什麼幹部,可居然跟大姑姐一樣管到她和陸元武的婚姻上來,簡直可笑至極。
她不再理睬許紅英,直接端著盆要回去找陸元武。自己何必浪費時間和這個女人說這些無意義的話?簡直吃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