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展鵬悄無聲息的躺在辦公椅上,拋去嘴角模糊了一點的殷紅就像正在睡午覺。
阿斌坐在他的旁邊,伸出了手中的刀,但在下手之前,他對陸展鵬說了一句:“你是個好人。”
這不是情侶分手發的好人卡,隻是阿斌由衷的覺得陸展鵬是個好人。
作為一名保潔人員,在動物城中毫無地位。
甭說那些五大三粗的軍人不欺負你就已經算是不錯了,各類的科研人員也沒有人拿正眼看過他。
阿斌被閑來無事站崗的軍人逗過悶子過,也被科研人員嫌棄看不起過,偶然間認識了陸展鵬,發現陸展鵬是一個能夠能夠放下身段,沒有架子的人。
他們還在一起吃過幾次飯,聊的不錯。
所以,阿斌也知道陸展鵬是一名教授。
有心了解,他很快知道了,陸展鵬不止是一名教授,還是整個科研團隊裏麵說話極具分量的動物專家。
有地位,有身份,才能去到他作為保潔員平常去不到的地方。
所以,隻能是好人陸展鵬。
這聽起來很諷刺,但卻是事實。
阿斌說完話,沉默了片刻,拿起了手術刀,開始做他要做的事情。
這是一個細致活,不僅要嚴絲合縫的一刀切到底,還要將血肉清理的幹幹淨淨,在用一些修行的手段,才能不露破綻。
所以,阿斌的動作輕柔而緩慢。
陸展鵬的耳後被切開。
絲絲的鮮血飛舞在半空凝結成了一顆顆血珠聚而不散。
當血珠越來越多之後,開始碰撞融合,環繞在阿斌的周身,讓他看起來仿佛是電影中的神奇魔法師。
但事實上,這些血並沒有什麼用。
隻是落在地上擦起來非常麻煩。
保潔員阿斌讓血珠漂浮在半空,隻是為了方便一會兒將這些血一股腦的衝進下水道。
僅此而已。
……
……
將一次性扔掉一次性手套扔進衛生間的垃圾桶裏,也將麵容與手部都纏滿紗布的陸展鵬扔在了垃圾桶旁邊。
走出辦公室衛生間阿斌想了想,回頭打開了裏麵的排風,然後這才反鎖。
走回辦公桌前,他先將用了一半的紗布卷了起來。
給陸展鵬纏紗布,不是因為他是好人,隻是因為用了一些特殊的藥物,模糊了傷口的血腥味需要紗布包裹好。
整理好了工具,阿斌將其01放進陸展鵬的書櫃裏。
回過頭來的他看著桌麵上已經清理幹淨的幹癟麵容,以及一雙人皮手套開始換裝。
換上陸展鵬的衣服。
帶上陸展鵬的臉。
穿上陸展鵬的手。
阿斌坐在了陸展鵬的辦公椅前仔細的思索了一下,全身上下爆發出了一係列的脆響。
然後他照了照鏡子,確定記憶中的體型麵容與現在的自己一模一樣後他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時至正午。
他打開了辦公室的窗簾。
窗外的動物城中人滿為患,一上午的圍捕行動成果滿滿,無數卡車正在排隊湧入。
阿斌覺得時候到了,拿起了陸展鵬的錢包,以及一係列身份證明推門而出,哦對了,還有手機。
他食指輕輕一觸碰指紋識別器,手機屏幕亮起。
時間顯示:12:35分。
食堂的飯應該正熱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