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
陳既思和楚易就先到了月湖邊。
“真是有鬼,快五月的天還這麼冷。”陳既思裹了裹身上的薄羽絨抱怨道。
冷嗎?
楚易忽然覺得這種不知冷熱的體質也挺沒意思的,都感受不到四季了。
“哎,你小子穿這麼點不冷嗎?”看楚易不回話,陳既思又問道。
比起他楚易穿的真是夠清涼的了,一件薄薄的衛衣。
“你不懂,我們年輕人火氣旺,不像你們這種上了年紀的。”楚易憋著笑說道。
這種感覺,像極了打遊戲時開著外掛鄙視正常玩家:“你們這些垃圾!”
“你說戴有為今天會不會不來?”衣著差距這麼明顯,陳既思很識趣的沒有強行挽尊,轉移話題問道。
“應該不會,畢竟他對他爸的情感本身就畢竟強烈,又是他唯一的親人。”楚易說道。
根據陳既思收集的資訊,戴有為的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爸爸本來再娶了一個老婆,戴有為被後媽虐待了好幾年,後來他爸為了戴有為選擇了離婚,又當爹又當媽的拉扯他長大。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真想不通他怎麼做到為了對付我對同山村那個女孩子下手的。”楚易想想又感慨道。
“這世上有兩種人。一種是這一切真是太痛苦了,我不能讓別人也承受。一種是這一切真是太痛苦了,憑什麼隻有我一個人承受。”陳既思說道。
“前者是善心良人,後者是魑魅魍魎,戴有為顯然是後者。”楚易結果話茬說道。
“這種魑魅魍魎一旦有機會做起惡來,比一般的壞人還殺千刀。”陳既思接道。
時間還早,陳既思一會一個凍死了,嚎的嗷嗷的。
楚易隻好先跟他到月湖邊供工人午休的小屋子裏吃點東西。
“話說,你今天可以不來的。”楚易喝了一口陳既思帶來的熱豆漿說道。
“百密一疏就有可能功虧一簣,我一定要親眼看著這一切開始。”陳既思啃著大包子回道。
“幹嘛?不相信我啊?”楚易問道。
“當然不是,多一個人多一雙眼睛嘛,何況接下來的事實在是太重要了。”陳既思說道。
太陽漸漸升起來,戴有為打來電話,說大概半小時後會帶戴老頭到月湖。
陳既思換上了龍蝦田工人的衣服,跟著張師傅他們一起在田裏忙活。
動作嫻熟的很,不注意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是個新手。
為了方便工人進出,楚易早前把月湖通往大馬路的泥土小道灌成了水泥小道。
路不是很寬,剛好夠一輛三輪車進出而已,轎車是肯定進不了的。
戴有為把車停在路邊,用輪椅推著戴老頭進來。
“楚神醫您真早。”戴有為跟楚易打著招呼。
“畢竟我就是個小漁民,可不得勤奮嘛。”楚易笑著說道。
他難得對戴有為露出這麼友善的表情,今天也不知怎麼了,就是鬼使神差的客氣起來。
“這還小漁民,您這產業我都比不上。”戴有為看著月湖還有跟月湖接壤的一大片龍蝦田,奉承的說道。
“不敢跟你比。”楚易笑著說道。
你賺的都是黑心錢,我可是實實在在本本分分的生意人。
後半段的意思楚易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