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塢寨回來之後,楚易特地把夭園辦公室的窗簾換了。
從原來輕飄飄的紗織窗簾換成了厚重的遮光簾加布簾。
“哎?這是什麼時候換的窗簾?”陳既思意外的問道。
“你出事的那幾天。”楚易說道。
當時郝仁還土味審美的,對楚易換的窗簾表示了滿意。
也不知道被夭園的首席設計師李立夏給看見的話,會嫌棄成什麼樣子。
拉好窗簾,辦公室就隻剩下桌子上那盞小台燈的光線了。
“小易,你這是準備唱哪出?”陳既思疑惑的問道。
“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浪漫。”楚易說著,拿出噬夜蓮放在玻璃茶碗裏。
“花茶?”白鬆泉問道。
楚易把小小的噬夜蓮擺放在茶碗中,然後調暗的台燈的亮度。
把燒開的熱水緩緩的澆透整朵花。
噬夜蓮的花瓣慢慢的舒展開來,脈紋上發出柔和的光亮。
“老夫的少女心啊。”陳既思感歎不已。
楚易伸手把台燈關了,辦公室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小小的噬夜蓮,成了辦公室裏唯一的光源。
“這真的是太美了。”白鬆泉讚歎道。
“看上麵。”楚易笑著,指了指頭頂。
天花板上映襯出一整朵蓮花的紋絡。
寶君的茶室天花板是平的,而且刷的純白,所以呈現的效果更好一些。
而夭園的天花板是木質的,而且樓高也更高一些,整體看起來並沒有非常清晰的花型。
但影影綽綽若有似無的,好似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少女,倒顯得別有一番意境。
“小易,你真的是太坑了。”白鬆泉說道。
難怪楚易要先把合同簽了。
如果是先泡茶,再簽合同的話,白鬆泉真的會忍不住要求多一些占股的。
楚易把茶水從茶盞裏倒到小杯子裏遞給陳既思和白鬆泉,噬夜蓮的光芒隨即黯淡了一些。
白鬆泉伸手指了指茶盞,示意楚易添水。
楚易起身把窗簾拉開,有些遺憾的說道:“噬夜蓮隻有一泡,喝完酒不亮了。”
“那茶味呢?能衝幾泡?”白鬆泉問道。
呃...
楚易愣了一下,說道:“這個我還怎麼注意到。”
第一次在寶君家喝到的時候,楚易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後來的岩崖茶吸引了。
第二次在祖娘家裏泡,楚易滿心琢磨應該說什麼話,怎麼說,才不會掉坑裏。
從來沒有想過,噬夜蓮的茶香能泡幾泡這件事。
“我們來試試。”白鬆泉建議道。
最終的結果也完全在楚易的意料之外。
十泡之後,噬夜蓮的茶味不但沒有變得寡淡,反而更加濃厚起來。
二十泡猶有茶香,直到三十泡之後才把噬夜蓮給泡透了。
“這倒是個意外之喜。”楚易說道。
“喝了你的茶,我覺得我這幾十年的茶都白做了。”白鬆泉唏噓道。
“現在說這話,恐怕還為時尚早。”楚易說道。
“怎麼?你還有跟好的?”白鬆泉半信半疑的問道。
對他來說,噬夜蓮應該是巔峰了。
這都發光了,再高級還能高級到哪去?
楚易笑著,從櫃子上拿出岩崖茶專用的杯子。
加大號的物理實驗試管,陶製的。
楚易發現,岩崖茶不管用什麼杯子泡,散發的芬芳和口感都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