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出門,是在十五歲及笄禮之後。”
“那天,父親帶我出門,去相熟的宗門走動走動,大家認個臉熟。”傾月回憶道。
“然後,你們去了憫影宗?”楚易問道。
“我們最後才去了憫影宗。”
“到憫影宗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分了。”
“就算是第一次出門興奮不已的狀態下,我也實在是有些累了。”
“但我是父親的長女,就算是累極了,也要端莊,也要禮數周全,一點都不能出錯。”傾月說道。
“這個時候,你遇上了憫影宗的公子?對吧?”楚易按照常規的劇情猜測道。
“嗯,是他安排的丫頭上茶的時候弄濕了我的裙擺。”
“借著換裙子的由頭,我在後廳休息了一會。”
傾月的表情有些不同尋常。
既沒有回憶初識的甜美,也沒有楚易想象中的怨憤。
楚易一時有些看不透傾月的想法。
“後來呢?你們就這麼熟悉起來了?”
“說起來,私相授受,這要是被宗門知道的話,算是不小的罪過吧?”楚易問道。
“何止是不小,簡直是大罪過。”傾月更正道。
“那你為什麼...明擺著不會善終的。”楚易有些不解。
傾月看起來,也不想是那種,會跟老規矩舊社會做鬥爭的人。
“他當時告訴我,他會到青木宗來求學,成為青木宗的弟子。”
“憑他的努力和天賦,一定能成為青木宗最優秀的弟子之一。”
“憫影宗和青木宗同屬四宗,得到青木珠認可的機會遠高於旁人。”
傾月說著,顯得有些難堪。
再回頭去想,這話簡直就是漏洞百出。
當初的自己卻絲毫沒有懷疑,完完全全的就相信了。
“啊?!”
“你是說?這個憫影宗的大公子,要成為青木宗的弟子。”
“然後努力的成為青木宗的宗主,然後再娶你?”
“這不就相當於入贅嗎?”
“他這麼想他爸媽知道嗎?這憫影宗的老宗主能同意嗎?”楚易問道。
這話乍一聽就很不符合常理,再一想,就更不符合了。
傾月又不是陸遙。
她可是從小就當宗門接班人來養的,就算當時年齡小,也不應該毫無分辨能力。
“你不懂,憫影宗和青木宗在宗門的傳承上有很大的不同。”
“青木宗重女。”
“在青木宗,宗主是從最優秀的弟子當中,選了能被青木珠認可的弟子為宗主的。”
“就算是宗主的兒子,也隻能勤勤懇懇的學業,祈禱能被青木珠看中,並沒有任何的優勢”
“倒是宗主的大夫人,隻能是上一任宗主的長女。”
“憫影宗重子。”
“宗主之位是世襲罔替的,從宗主的嫡子中選了最優秀的來接班。”
“他是小夫人生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憫影宗的下一任宗主。”
“所以,進入青木宗,甚至成為青木宗的宗主,都完全沒有問題。”
傾月挪了挪身子,個中原委娓娓道來。
“所以,他說他會進入青木宗,你就信了。”
“你想著,就算暫時偷偷摸摸也沒有關係,等到那人成為青木宗宗主的那天,你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順了。”
“即使他一直都沒有進入青木宗,你也選擇了相信他?”
楚易順著傾月的話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