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唯一拚命地忍著眼淚和疼痛又站了起來,咬著牙顫抖地罵道:“變態!”
“還有更變態的你沒見識過。”刀疤男顯然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到了,舉著槍興奮地又跳又笑。
笑聲還沒停下,又是“砰,砰”地兩聲響,晏唯一的右腳和左腳大腿各中一槍,朝地上倒了下去。
成功地看著晏唯一再無還擊之力,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刀疤男臉上的神情越發地癲狂陰狠,朝其他綁匪道:“現在,你們可以盡情地享受了。”
這種情形下,綁匪們已經早就沒了興趣。
因為他們還沒有變態到對著一個身中三槍,血淋淋的女人做那種事的嗜好。
所以,綁匪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全都猶豫不前。
刀疤男見手下遲遲沒有動靜,頓時勃然大怒,瞪著泛紅的眼睛,吼道。
“還愣著幹什麼?是想和她一樣嗎?”
晏唯一覺得自己快要疼死了,可越是疼就越是清醒。
她咬著牙,拚命地翻了個身,雖然雙手都受了傷,仍用手肘撐著地麵,往後挪。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用,腦子裏隻有一個意識,不能被這些人侵犯。
如果今天能活著出去,她今天所遭受的這一切,一定會要薑瑞希和趙昊東一一償還。
但若沒有活下去,她一定做鬼都不會放過傷過她的……所有人。
綁匪們顯然被嚇到了,尤其是刀疤男手上那把槍,在他們的臉上晃來晃去,看著就叫人膽寒。
不得已,一個個轉身朝晏唯一走去。
“你們別過來,別過來。”晏唯一看著一步步逼近自己的綁匪,發抖的聲音漸漸有了哭腔。
她活到23歲,受盡萬千寵愛,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落到這般絕望又悲慘的境地。
這個時候,爸爸不在,趙昊東棄她而去,就連穆昱北……
晏唯一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想到了穆昱北,可越想,心裏就越害怕,越絕望。
“誰來救救我,爸……穆昱北……爸爸……你們別過來,求你們別過來。”血不停地流,晏唯一忍著疼,虛弱地往後爬,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汗還是淚水,嘴裏發出喃喃的求救。
很快,她便被人捉住雙腳,眼前,一雙雙的手,一幅幅凶狠猙獰的麵孔在晃動,身上的衣服,褲子被人撕扯著。
她的四肢被人死死地壓住,一點掙紮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她想,她還有最後一個死法,咬舌自盡。
突然,一聲巨響如同驚雷般在倉庫外麵炸響,就在她的牙齒咬向舌根的那一刹那。
“傑瑞,外麵來了一隊雇傭兵,我們快撤吧!”從外麵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人,朝刀疤男喊道。
也是這個人,令所有綁匪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立刻驚慌失措地站了起來。
緊接著,外麵響起連續不斷、震耳欲聾的槍聲。
晏唯一倒在地上,努力地想要睜開眼,可是終究沒能撐著看清楚到底是誰來救的她便昏死了過去。
兩天前,得知晏唯一被綁匪劫持,穆昱北幾乎發動了在他M國的所有人脈來尋找。
最終還是由左權通過電腦鎖定晏海交贖款的那個帳號找到了綁匪的窩點。
當他們往倉庫趕來時,在半路卻遇到了從倉庫被放出來的趙昊東和薑瑞希,那一刻,穆昱北心裏湧上了極其不安的感覺。
他幾乎是瘋了般地,將油門踩到底,朝倉庫飆去。
在衝進倉庫,看到晏唯一衣不蔽體,滿身傷痕,血淋淋的躺在地上的那刻,穆昱北眼睛都紅了。
這時,陸立衍走進倉庫,看到背對著蹲在地上的穆昱北,邊說著就要上前:“死倆兒,抓了五個活的,接下來怎麼處理?”
“出去。”穆昱北不容置疑語氣中,還有一股狠戾的殺氣。
陸立衍識相地打住腳步,雖心有疑惑,卻還是迅速地退了出去。
穆昱北臉色陰沉地看著昏死過去的晏唯一,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晏唯一的身上,才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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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穆昱北一直站在手術室門口,神色沉默得有些可怕。
左權和陸立衍互看了兩眼,最終還是左權妥協。
“穆,放心吧,雲荀是這家醫院裏麵醫術最好的外科醫生,晏小姐一定會好起來的。”
認識了二十年的哥們,左權還是第一次見到穆昱北為了一個女人如此上心。
隻是,裏麵那個女人畢竟是他同父異母弟弟的妻子,這關係著實有點糾結!
穆昱北當然對雲荀的醫術放心,隻是身上的傷可以治好,但這次綁架對她心裏造成的傷害和陰影又如何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