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唯一這意思是你要護短是你的事,可也得講個道理,但為了大事化小,她願意作出一些讓步。
說完,看向穆昱北,意思她這樣做決定同不同意。
某人回了她一個淡淡的笑:“都聽老婆的。”
晏唯一頓時大囧,心想這貨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中年女子還想說什麼,卻被自己的丈夫製止。
接下來,雙方協商之後,在警察局簽妥協議,晏唯一又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和酒店住址,便和穆昱北離開了。
中年女子拿過協議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了協議款落處的簽名上,登時臉色煞白,手中的紙被她猛地攥緊,唇角都開始發抖,不管不顧地衝了出去。
沈學繹見到,心裏驚疑的同時,也追了出去。
安吉兒和克裏斯就更納悶了,這是在鬧哪樣呢?
晏唯一和穆昱北剛走出門口,就聽到後麵傳來聲音:“站住,你們站住。”
兩人轉身,就看到剛才那個中年女子追了出來。
“怎麼了?難道她們又反悔了?真是麻煩。”晏唯一抬頭看了眼穆昱北,不耐煩地抱怨了句。
結果,中年女子卻在她不到三米遠的地方猛地停了下來,手裏還緊緊地攥著那份協議,看著晏唯一的目光複雜,難過,又不敢置信。
晏唯一則被看得心裏發毛,心想這是要幹嘛?
“夫人,請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你……你晏姓?”中年女人咽了咽口水,聲音顫抖地問道,雙腳一步一步,慢慢地,好像很艱難地才能移動一般,朝晏唯一走了過來。
晏唯一不知道自己的姓哪裏惹到她了,但還是點了點頭:“是的,協議書上寫得很清楚。”
“你家是不是住在海城?青連路386號,你父親是不是叫晏海?”中年女子繼續說道,聲音由顫抖變得激動。
晏唯一沒想到對方竟然對自己的事情知道得這麼詳細,一臉懵逼地點了點頭。
“嗯哪,你怎麼知道的?”
這時,中年女子卻搖晃了兩下,臉上浮現的神情讓她更加驚詫莫明。
驚喜,激動,又愧疚。
而此時,穆昱北幾乎已經完全猜出對方的身份了,看著晏唯一的神情也複雜極了。
“阿潔,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跑出來了?”這時,沈學繹也追了上來,看著自己的妻子一幅快要暈倒的樣子,立即將她摟進懷裏,擔心地問道。
而安吉兒和克裏斯也過來了,看著自己的母親這樣子,全都疑惑萬分。
“夫人,要是沒什麼事,我們要回去了。”本來就是晚上,又經過這麼一鬧騰,已經是大半夜了,她是又累又餓。
倒是穆昱北看到之後,突然緩緩道:“夫人,有什麼事還是明天再說吧。”
他擔心身邊的小女人接受不了,因為,連他都覺得太過意外。
可對方卻等不到明天再說了,她靠在沈學繹的懷裏,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出來,聲音更是激動道:“阿繹,她……她……她就是唯一,我的女兒,唯一啊!”
沈學繹頓時震驚得看向晏唯一,難怪剛才看到這個女孩時,怎麼覺得那樣麵熟,再看她和妻子有幾分相似的麵容時,便不覺得奇怪了。
就是安吉兒和克裏斯聽到母親的話,都嚇了一跳。
倒是晏唯一起先還有點沒弄明白,等她消化完對方的話之後,神情卻沒有一絲變化,隻是靜靜地看著祁殊潔道:“您認錯了,我沒有母親,早死了。”
說完,轉身往外走去。
祁殊潔聽到晏唯一的話,心都碎了,淚水肆虐,推開沈學繹就追了上去。
安吉兒和克裏斯也跟著追了上去,他們也沒想到,今天這麼一鬧,竟然見到了素未謀麵,卻又經常被母親提起的姐姐。
心裏的感覺很奇妙,他們想,這應該就是所說的緣份吧?
晏唯一聽到後麵祁殊潔的喊聲,加快了步子,跑到早已停在路邊的車子,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開車,讓司機快點開車,穆昱北,我求你了,快點讓他開車。”晏唯一著急地催促著,聲音都快哭了出來。
穆昱北點了點頭:“開車吧。”
既然已經有了電話和地址,等小女人緩過神來再見麵總好過現在糾纏不休。
他看著晏唯一垂著頭,一聲不吭,心疼地將她摟進了懷裏。
卻發現懷裏的人兒渾身都在發抖,過一會兒,嗚嗚的聲音響起。
晏唯一也不想哭,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哭,不就是一個拋棄了她二十年的女人嗎?
她早當那個人死了,自己幹嘛要難過,幹嘛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