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丈夫,祁姝潔的神色很複雜,當年,她在遇到晏海之前,和沈學繹在大學裏就互生好感,隻是那時候沈學繹才華出眾,是響譽A大的才子,家族又是江南八大世家之一的沈家嫡係子孫,而自己雖說家境殷實,卻終究配不上。
加之追求沈學繹的女學生實在太多,自尊心又強的自己便強忍著心裏的愛慕默然旁觀。
後來,家裏出事,父母一死一傷,她遇到了經商的晏海,為了母親能夠活命,答應了晏海的求婚,婚後一個多月便懷了女兒晏唯一,兩年後,母親終因無藥可醫而離世。
原以為這輩子就會這麼過下去了,可誰知有一日在海城會遇到沈學繹,加上晏海為了公司甚少歸家,即算是回來了,和他也說不到一塊兒。
後來,晏海知道了她和沈學繹的事情,那時候,她腹中已經懷了沈學繹的孩子,三月有餘。
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堅持與晏海離婚,甚至拋棄了女兒便不顧一切地和沈學繹來到了法國。
到了法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婚姻和愛情,也生下了一兒一女,可心裏卻總是惦記著國內的女兒唯一,有時候甚至在想,如果當年死心踏地的守著和晏海的那段婚姻,又會是怎樣一幅情形?
隻是,這些年來不止晏海不準自己不見女兒,內心也是害怕,怕承受不住女兒的怨恨,所以未曾回去探望過一次。
方才她的指責,很傷人,卻何嚐不是對的?
當年,自己確實是耐不住寂寞……隨著母親離世,開始後悔不迭,自己的青春就這樣交給了一個不愛的男人。
曾經在校園裏忡憬著轟轟烈烈的愛情,自己曾經暗戀的男人,都因此而終結。
每天,晏海回到家中,除了生意還是生意,甚至連陪自己去看場電影的時間都沒有,而自己還要時常麵對晏家好些貪得無厭的親戚,而晏海卻隻是一味地要自己忍耐,孝順,令她對那段婚姻越來越失望透頂。
想到這些往事,她心裏的滋味十分複雜難受。
後悔嗎?
她現在也不確定了。
安吉兒看著母親的樣子,心裏很難過。
這二十年來的平靜幸福的生活,可以說是因為自己而打破。
若那天自己不拉著哥哥回去找晏唯一算帳,也許,根本不會有後麵這些事情,她的媽媽還是隻屬於自己和哥哥的媽媽。
可現在,媽媽的眼裏隻有晏唯一。
就連爸爸都被忽略在一旁了。
想到這裏,她對晏唯一就更討厭了,都是她的出現,才會破壞她們一家的生活,最好她永遠都不要再出現。
祁姝潔卻已經下定決心,回國,去海城。
路上,晏唯一的心情隨著沿路的風光漸漸明朗起來。
車裏,放著她喜歡聽的音樂,每到一處風景好的地方,穆昱北都會停下來休息一下,看著晏唯一漸漸上揚的嘴角,整顆心才跟著放了下來。
晏唯一坐在海邊的一顆巨石上,看著下麵壯闊波瀾的海麵,夕陽西下,紅日染紅的海麵,形成水天相接的壯觀景象,這時候,她覺得自己那些生氣怨恨都因此而變得微不足道,心境變得越來越開闊,越來越輕鬆,嘴角上揚起愉悅的弧度,閉上眼,感受著海風帶來的涼爽和獨有的腥氣,大自然真是奇妙啊!
穆昱北卻無心看風景,在他的眼中,世界任何一處風景都不及麵前的小女人美麗。
看著她閉上眼睛,仰起小臉,唇角幸福的笑意,夕陽下,餘日的紅輝照到她的臉上,暈染著一層光輝,美得驚心動魄。
晏唯一隻感覺到身邊有人過來,緊接著,唇便被覆上,她驚得張開眼睛,小嘴卻被輕易撬開,攻城掠地。
車上,她羞憤地瞪著身邊的某人,看到他嘴角的笑意,心裏就恨得牙癢癢的。
耳邊,還飄蕩著某人的聲音:“嗯,果然很提神。”
接下來的一路上,某人故伎重施數次,次次得逞,即便是晏唯一反抗也無效。
隻因某人找的借口太道貌岸然又太理直氣壯。
“為了我們的生命安全以及履行身為丈夫的正常需求。”
晏唯一心裏恨恨地想,您大爺的正常需求隻是接吻?
不過她不敢明麵上問出來,怕某人一個禽獸,當場把她給辦了。
路程行至半夜,突然下起雨來。
雖然放緩了車速,晏唯一也不敢睡覺,坐在副駕駛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穆昱北說著話。
雖然某人回答她的經常不過是“嗯”。
終於到了加油站,穆昱北決定加滿油的同時在車上休息一會兒。
晏唯一自然是欣然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