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昱北就更加肯定了,因為當時他進到病房時,就發現散落在地上的救急藥,而且醫生都對晏海的死感到十分不解,本來病情有所好轉,怎麼會突然心髒病發?
除非受到了什麼外界的刺激,又沒有及時地服用救急藥,才會導致心髒猝死。
但這些事,他並沒有和晏唯一提起過,一直是在暗中查找線索。
趙靜香急了站了起來:“我沒有說謊,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不是她,你爸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就死了?晏唯一,你一定要找她報仇。”
可是,回應她的是長長的靜默,以及周遭驚異的神情。
“對了,趙靜香,我一直想問你,我也沒有什麼事得罪你,為什麼你那麼恨我?連我爸的死,你都能瞞著,要不是今天你媽被薑瑞希害死,估計你這輩子都不會將這件事說出來吧?”
晏唯一待趙靜香平靜下來,問出了一個一直纏繞在她心底已久的疑惑。
趙靜香愣住,看向晏唯一的神情很複雜,同時又充滿了憤恨。
“晏唯一,當年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難道還要我都給你攤開說嗎?你是覺得當年羞辱得我還不夠嗎?”她有些激動了加重了聲音。
晏唯一蹙眉,一臉無語道:“我有病嗎?跟你無冤無仇的,幹嘛要羞辱你?你不會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吧?”
趙靜香臉色通紅,憤怒地瞪著她:“我和許晰學長的事情,你忘記了嗎?”
晏唯一聽到這個名字,歪頭想了很久,才茫然道:“許晰是誰?海城一中的?”
因為她曾經和趙靜香同在海城一中上過學,到了大學,她就去了京城,而趙靜香則留在了海城這邊上大學。
趙靜香突然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再和晏唯一說下去了,她在意了九年的事情,結果在晏唯一卻連對方是誰都不記得了。
“許晰,高三(一)班的班長,當時是我們海城一中的風雲人物。”她隻好耐著性子又繼續說道。
晏唯一仍是一臉茫然,趙靜香見了忍無可忍,拿出手機,從相冊裏找出一張黑白照片,放到了她的麵前。
“有那麼一點印象。”看了許久,晏唯一才緩緩說道。
“他好像給過我一封信,要我轉交給你,不過,那時候我挺討厭你的,不想和你打交道,就拒絕了。”
晏唯一挑眉,一幅你看我不順眼,我也看你不順眼的神情。
倒是旁邊穆昱北聽出了這裏麵有些讓他不爽的苗頭,在她的腰上用力捏了一把。
晏唯一吃痛,撅著嘴拍了他一下。
“什麼信?”趙靜香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而許晰可以說是她心頭紮了九年的刺,所有有關於他的事情,她都逃避,但是又忍不住地想知道。
“情書啊!他喜歡你,知道那會兒……我……嗯和你家關係還挺近,正好都在同學會,就想拜托我給你。對了,後來我告訴他你和薑瑞希關係更好,他就去找了薑瑞希幫忙轉交給你。怎麼?你沒……”
晏唯一說這話時,小心地瞧了一眼旁邊的男人,見某人臉色黑了下來,立即改了口,但說到最後,見趙靜香一幅快要哭出來的神情,便停住了話頭。
“沒有,她沒有,還告訴我學長給你送了封情書,我以為是真的……”趙靜香哭了起來,因為她突然明白,當年的事情,她從來沒有去向許晰求證過,全是薑瑞希說什麼就是什麼。
當初,全校傳出她和許晰睡過之後,被許晰拋棄的事情,令她再無顏麵在學校待下去,一氣之下就退學了。
而當時薑瑞希告訴她,許晰之所以那麼做,是為了討好晏唯一。
是晏唯一搶了她的學長,後來,有一次學長來趙家找好,她不想見許晰,便要薑瑞希去見的許晰,後來,許晰再也沒有找過她。
她以為自己被玩弄,從此,對許晰恨之入骨,對晏唯一也恨之入骨。
這件事,成了她這麼多年來心裏難以抹來的陰影。
可是,現在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告訴她,當年的事情,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所以,薑瑞希說什麼你都信了?你為什麼不去親自問問許晰?趙靜香,你還真是腦子裏有個巨坑!”晏唯一匪夷所思,末了,還不忘嘲笑一番。
因為她真覺得趙靜香蠢到了極至,竟然因為這樣一件事,一件從別人口中聽到的事情,竟然恨了她九年。
甚至連她都覺得這恨都莫明其妙。
隻是她素來不在意別人的看法,所以也沒有問過趙靜香原因。
卻不想,竟然是這樣讓她無語的一樁事情。
“不對啊,就算你以為許晰喜歡的是我,也沒必要這麼恨我吧?”她猛然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