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東搬了二十幾盆就停了下來喘息,抬頭看著天空已經被烏雲遮住,而晏唯一睡的房間窗戶被風吹得啪啪響,放在窗台的那盆玫瑰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風吹著移動到了窗台外麵,看著好像隨時都會有掉下來的危險。
晏唯一沒有停,繼續埋頭搬花,額上已經冒起了薄薄的汗。
風越刮越大,每走一步都需要花費些力氣,將牆角下最後一盆花搬進屋簷下,晏唯一累得坐在地上喘息起來。
就在這時,又是一陣大風刮了過來,窗戶被風猛地一吹,咣地一聲,撞向了花盆,又被反彈回來,花盆在窗台上晃了晃,朝下麵砸了下來。
趙昊東幾乎是不加思考地,就向晏唯一撲了過去,緊接著,發出一聲悶哼聲。
晏唯一似乎也被這突然的情況下到了,被趙昊東壓著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抬起頭就看到他痛苦的神情。
“你……怎麼了?”她呐呐地問道。
趙昊東臉色有些發白,額上汗水似豆大般滾落下來,咬著牙,青筋都爆了起來。
“來人啊,來人。”晏唯一推不開他,隻得扯著嗓子大喊。
很快,保鏢就跑了過來,看到晏唯一身上的趙昊東背上還壓著一個花盆,立即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走過去將花盆移開,又把趙昊東抬到了屋裏。
晏唯一緩緩站了起來,看著散落一地的泥土,心裏卻在想,趙昊東真是命大啊!這樣都沒有砸死他。
她慢慢地走了進去,又緩緩上了樓。
保鏢聯係了醫生,又將他的衣服剪開查看傷情。
一個這麼重的花盆從二樓砸下來,肯定傷得不輕。
沒多久,醫生就過來了,給他仔細檢查了起來。
趙昊東忍著痛,側過頭,就看到晏唯一站在門口看著自己,他心裏一動,衝晏唯一道:“唯一,我很疼。”
晏唯一則忍著翻湧的惡心感,緩緩走了進去,臉上有些動容:“你背上出血了。”
“你在這裏陪著我,我就不疼了。”趙昊東順勢說道。
晏唯一沒有點頭,但也沒有離開,就一直安靜地站在旁邊看著。
趙昊東覺得這樣就夠了,等醫生上了藥之後,漸漸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晏唯一則找了張椅子坐在旁邊一直沒有走,目光幽幽地看著他,心想現在真是個好機會,如果手上有刀,她一定會在他的身上狠狠戳幾下,而且,刀刀都要致命。
隻是,兩名保鏢始終一動不動地守在房間裏,讓她明白,這還不是下手的好時機。
早上,趙昊東翻了個身,就被疼醒了,他睜開眼,就看到晏唯一坐在椅子上,趴在床邊睡著了。
他心裏不禁柔軟了起來,昨晚,她在這裏守了一夜吧?
趙昊東的手,在她長長的睫毛上撫過,指腹輕輕點在了她的鼻尖,目光看著她瑩潤的肌膚,睡著的她真的很美,很美。
晏唯一其實早就醒來了,但一直在裝睡,直到趙昊東的手在她的臉上撫摸起來,她終於再也裝不下去了,緩緩抬起了頭,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嗬欠:“你好些了沒有?”
趙昊東搖了搖頭,故意作出一幅很痛的表情:“沒有,可能傷到骨頭了,很痛。”
晏唯一在心裏冷笑,麵上卻淡淡道:“那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
趙昊東躺在床上休養了十多天,晏唯一也隻在那天守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再也沒有去看過他。
半個月後,趙昊東下了床去看晏唯一,見她正在樓下澆花,微彎著腰,一盆盆地檢查花苗的長勢。
他不顧醫生的勸阻下了樓。“唯一,你為什麼這麼多天都沒去看我?”
晏唯一聽到聲音,站了起來,手裏還拿著水壺,看著他理直氣壯的模樣,此時她真想將手上的水壺砸過去,而且要一下能把他砸死最好。
他有什麼資格理氣壯?
但是,晏唯一忍住了心裏的恨意,淡淡地說道:“醫生不是說你沒什麼大礙麼。”
趙昊東一肚子的話到了嘴邊,卻因為她這冷淡的態度全都被堵了回去,最後還得賠笑道:“我已經好很多了,現在天氣好,我帶你去海邊走走,怎麼樣?”
能出去,她當然求之不得,尤其是白天出去走走,她也好了解一下這島上的情況。
出了房子,身後跟著四名保鏢,幾乎是寸步不離。
晏唯一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在路上走走停停。
而旁邊,趙昊東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醫生說他傷到了骨頭,要臥床休養,可他想討晏唯一的歡心,強忍著帶她出來散心,結果走了沒多久,背上的傷就越來越痛,每走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