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憶這麼一說,讓陶夭夭更是心裏麵難過,眼淚落得更凶了。
“好了,好了,不死,不死,你不要哭,不要哭,再哭就更難看了,原本就長的難看,你還哭,你說不是不是更醜。”
“你才醜呢!”
……
好像這麼多年以來,餘憶總有本事讓情緒低落的陶夭夭一下子恢複過來,然後以一種新的狀態來麵對將要麵對的情況,所以這一刻,盡管心裏麵很難受,但是聽著餘憶不著調的聲音,看著餘憶虛弱的笑容,他要要覺得莫名的心安,其實很多時候也就那麼一瞬間,很多的決定很多的想法也就改變了,活著總比什麼都見不到了的好,所以她知道餘憶一定會過去這一關的,也就這麼一瞬間,她做了決定。
“不哭了?不哭了就對了,你說你這樣,我都在病房裏麵躺著,你一進來就哭,總讓我覺得心裏怪怪的,好像我得了什麼癌症一樣,不就出個車禍嗎?至於嗎,就像你說的,動過手術了,以後慢慢的恢複就行了,還不至於,就是這樣一見麵就哭哭啼啼的。”
其實大家也都知道,餘憶這是在安慰著陶夭夭,可是就是這樣的餘憶更是讓人心疼,更是不知道要如何告訴他事實,這讓剛才好不容易已經做好決定的陶夭夭,再一次猶豫了。
“你們怎麼也來了呀?坐,都坐吧。”
可能人的注意力還是在自己最關心的人身上所以這是已經和陶夭夭聊了這半天,餘憶才發現,站在陶夭夭身後的林明美,蕭卓華還有林沐生。
林明美不知道蕭卓華和林沐生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她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努力扯了一個看似很正常的笑容,對著餘憶說。
“你說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樣,哪一次見了麵,關心的都是花花,我都跟在後麵了,你還都沒看到。”
聽著林明美的抱怨,餘憶也是努力扯了一個笑容,像是解釋著說。
“那不是她一進來就哭嗎?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死丫頭,哪一次都是這副德行,想著搏人家的關注力。”
“說什麼都是你有理,說什麼都是你對的,唉,算了算了,你關注就關注吧,反正你也不喜歡我也不關心我。”
盡管林明美說的都是事實,但是當著蕭卓華和林沐生的麵這樣一說出來,還是讓餘憶覺得很沒有麵子的,或者說啊,對陶夭夭更有點不知所措。
“什麼叫不喜歡你呀什麼不關注你啊,哪一次你有什麼事情,不還是餘憶跑得快,有一次我喊他,他連搭理我都不搭理我,趕緊跑著去找你,我到現在都記得呢。”,陶夭夭也是一副抱怨的樣子,對著林明美說。
三個人從那麼小小的一直長到現在一到而立之年,這將近30年的歲月裏麵經曆的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事中摻和的各種情感,也不是三個人就這樣隨便說說,就能夠說的清楚的,所以,即便是鬥嘴,這便是鬧矛盾,隨便是抱怨,但是三個人還是終究陪伴著彼此。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相互抱怨了,都是我的錯,我沒做好,行了吧?就看在我現在是病人的份上,我們就把這個事情過去了好吧,然後你們兩個都安安靜靜的坐這個地方,陪我一會。”,餘憶感覺很是無奈,也很虛弱的對著兩個人說,三個人這麼相處,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二十年前的那種,剛上初中、高中,剛上大學,三個人還彼此相互陪伴的狀態。
聽著餘憶的話,陶夭夭和林明美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默默的按照餘憶說的坐在了旁邊,整個病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隻有餘憶沉重的呼吸聲在響。
咳咳咳……
突然暴發的咳嗽聲讓陶夭夭和林明美,甚至是蕭卓華還有林沐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然後四個人一下子圍在了餘憶身邊。
“你這是怎麼了呀?怎麼突然咳嗽這麼厲害呀?”
“對啊,趕緊喊醫生,到底是什麼情況呀?”
“對、對、對,趕緊喊醫生喊醫生。”
……
餘憶根本沒有來得及說話,就這樣被四個人包圍在中間,四個人手忙腳亂的,讓餘憶覺得很是別扭,而且很不是適應。最終還是蕭卓華比較冷靜,看著餘憶皺著眉頭的樣子,才輕輕地拉了拉陶夭夭說:“花花,不要都圍在餘憶身邊,空氣不流通,他也很難受,可能就是一下子才醒過來,你給他倒點水,讓他喝點溫水,緩一緩。估計就好了。”
聽了蕭卓華的話,陶夭夭看都沒有看餘憶,轉身就要去倒水去,邊走邊說。
“哦哦,溫水、溫水,我這就倒,這就倒。”
倒水的時候卻手忙腳亂,不是暖水瓶沒有拔開,就是茶杯的蓋子沒有打開,弄了半天也沒有倒出來水,這讓一直遠遠的看著她的蕭卓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慢慢的走到她的身邊,結果她手裏麵的暖水瓶還有杯子說:“我來吧,花花,你去那邊陪餘憶吧,現在沒什麼事情,他真的可能就是一下子醒過來了然後說話比較多,空氣有點嗆著了,你相信我真的沒什麼事情的,而且現在在醫院,如果有什麼情況醫生護士都很近的,我們趕緊喊過來就行了,你不用緊張,也不用擔心的。”
蕭卓華說話的時候,陶夭夭一直在低著頭,緊緊的抓著暖水瓶的把手,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隻有她一個人知道自己的手在顫抖,心裏麵在也在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