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話一個人自顧自的說,她想問他要要當初懷那個孩子的時候是不是也是滿心歡喜的期待著他的到來?是不是曾經因為這個孩子也曾努力去改變自己?是不是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很漂亮?可是可是這些話他又能怎麼說出口呢?又如何說出口,能個孩子,那個孩子對彼此來講都是一個最深的傷口。蕭卓華有時候覺得覺得陶夭夭其實對自己還是蠻殘忍的,什麼都不告訴自己,什麼都不說,然後一個人承受了所有,卻讓自己在不經意間又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然後留給自己的,除了滿心的悔恨,他不知道還能有什麼樣的情緒,能裝下自己這滿身的秋涼。
想著這些事情,想著陶夭夭看向自己的眼神,蕭卓華心裏麵有千言萬語,滿身愁緒,卻又不知道要如何表達,一瞬間竟然語塞了。而在蕭卓華話看不到的地方,陶夭夭早已經淚流滿麵。
其實蕭卓華說的都對,即便是過去了這麼多年,即便是自己不斷的告訴自己,往前看,所有人也告訴自己往前看,而且所有人也告訴自己當年發生的事情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自己也是一個受害者,可是可是陶夭夭就是走不出自己的那一方天地。怎麼可能不是自己的錯呢?怎麼可能自己隻是單純的一個受害者呢?對於爸爸的去世,陶夭夭知道,自己才是最大的罪魁禍首。這些年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看著不斷的在往前走,不斷地想把所有的事情都遺忘,可是這種遺忘卻是在自我的放逐,放逐自己,遠離所有的關心與愛護,放逐自己,遠離所有正常的人際,還有親情,愛情。即便是身邊最親近的人,陶夭夭永遠讓自己保持最克製的理智,然後對所有人都笑,對所有人都好,但是這個好,這個笑卻是最冰冷冷的傷害。
有時候陶夭夭在想自己,何苦要為難自己呢?明明所有人都已經往前看了,為什麼自己還能放不下去呢,。可是真的所有人都放下了嗎?明明美放下了嗎?沒有。陶夭夭知道林明美從來都沒有放下,所以他才什麼都不講,什麼都不說,不顧一切的去合了一個完全陌生,甚至對於自己來講,是陌生的一個人,結了婚。她知道她和餘憶之間的藏得很深的傷口,所以他才不顧自己是不是幸福,是不是真心,然後就嫁給了那個人。而餘憶呢?餘憶放下,放下了嗎?沒有,餘憶更是沒有放下。那些年的自我放逐,所有人都以為是因為穆歡顏,所有人都以為餘憶在追尋自己的幸福,可是,可是陶夭夭知道,所有人以為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她知道。她知道餘憶和穆歡顏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她也知道,餘憶不管不顧逃一樣的離開,是因為自己即便是失了身,失了心,失了孩子,夢裏麵喊的還是蕭卓華,可是,可是那麼好的餘憶,那麼好的餘憶,自己怎麼可能讓他受委屈呢。自己根本不值得他為自己做的一切,所以自己就裝傻,自己裝糊塗,如果一直這麼糊塗著,彼此之間還能像以往一樣,陶夭夭想自己還會接著這麼做,可是,可是,可是……他要要苦笑著想著再次見麵,兩個人相對無言的情況,還有餘憶抱著自己惡狠狠的表情,她就知道,餘憶沒有放下,自己也沒有放下,可是不放下又能如何呢,自己對於很多很多的過往,到現在再去,回頭看再去,回頭想,莫名的總是覺得有那麼一絲絲的像是在看別人故事的樣子。就像現在,如果誰再告訴自己,或者是說提到穆歡顏的時候,自己好像腦海裏麵覺得那些事情發生的都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一樣,鏡麵在整個過程中,自己終究是對不起她的,當她再回來,當在醫院的時候,當三個人彼此相對的時候,他要要就想過兩個人,終究會正麵麵對的,無論是因為餘憶,還是因為一些其他的事情,兩個人終究是要麵對這一切的,無關乎誰對不起誰,還是誰抱歉對誰,而且陶夭夭也知道穆歡顏也根本沒有放下,無論她曾經遭受過什麼,又經曆過什麼,她都知道彼此之間誰都沒有真正的放下,除了這些人,爺爺,姑姑,他們誰又曾真正的能夠放下呢。好多次夜深人靜的時候,陶夭夭看著爺爺房間裏麵亮著燈,還有那些被藏起來的照片,逢年過節必做的菜……哪一個能說真的放下了呢。姑姑呢,在那麼一個小的公司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情,回到家不能提的話題……好像所有人都在說我,放下了,我放下了,過去的事情就已經過去了,可是做的每件事情,吃的每一道菜,腦海裏麵想起來的每一個念頭都在不斷提醒著自己,你沒放下,你終究是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