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去見了一個李昊介紹的大客戶。就是有麵子，到那兒就把合同簽了。想著回去劉承和錢菲菲怎麼給自己慶祝呢。
錢菲菲對著電腦愁眉苦臉地。眼神渙散，也不像發愁公司這點事兒呢。
“怎麼了，菲菲？想什麼呢。”方源進門後，偷偷地走到她後邊她都沒發現。
錢菲菲驚的抖了一下。“你是鬼啊，一點動靜都沒有。”
“別發愁了，瞧這是什麼？”說完得意地把合同放在錢菲菲的桌子上。
錢菲菲看了一眼，方源並沒有等到他期待的驚喜。平靜的說“幹的不錯。”
“怎麼了，菲菲？你今天不對勁啊，有什麼事兒跟我說說也行。天天什麼都跟劉承說不跟我說，我也吃醋。”
“唉，我倒沒事兒，我替劉承發愁呢。”錢菲菲把椅子轉了半個圈，麵對著方源坐著。
“劉承？劉承怎麼了？”方源有些著急。
“劉承的孩子沒了。”
“怎麼就沒了，好不容易懷上的怎麼就沒了呢？”
“唉，秦曉閱之前懷過孕，劉承當時沒同意要，也就做了。可沒做好，後來感染了，輸卵管堵了。”
“媽的，什麼破醫院，是紅玫瑰不？”
“不知道，好不容易這又懷上了，可子宮沒發育好，比正常的小，就容易流產。位置也不對，後傾後屈，不容易懷孕。都讓他攤上了。再懷也難了。”錢菲菲看著一臉思索的方源“你能聽懂嗎？”
方源搖了搖頭。“我隻知道前置後驅。這都誰跟你說的啊？”
“劉承唄，跟你能說這個嗎？你懂個屁。前些天你去泰國，他約我吃飯，就喝多了，跟我一邊說一邊哭的。”
“你還陪他喝了？”
錢菲菲瞅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沒，我陪他哭了。看的出來，他太壓抑了。我挺心疼他。”
“你倆真是好閨蜜，我去找他，連個屁都不跟我放，就他媽憋著。”
方源開車找到了為工作奔波著的劉承，看著他眼睛有些紅，也不知道休息不好還是怎麼的。
“上車。”方源不容拒絕地說道。
“幹嘛？我還約了個客戶想談談業務呢。”
“談屁，上車。”
劉承也不清楚他葫蘆裏賣的什麼仙丹。打開車門鑽了上去“去哪？”
方源沒答話，拉著劉承奔著簡愛餐廳開了過去。
“老向，烤四個大腰子，四十個肉串。倆小涼菜兒，看著弄。”
老向停下了手中的活兒，抬頭看了他一眼“呦，稀客啊，好久沒來我這兒了，盛紅呢？”
“哎，我說老向，我來你這吃飯你問我媳婦在哪？你考慮過我的感受了嗎？”
“那沒轍，誰叫我跟盛紅的關係比跟你鐵呢，咱倆是哥們兒，我跟盛紅是閨蜜，回去告訴她一聲啊，就說我想她了。”
方源笑著說：“你這破嘴，比我還賤。趕緊的，不跟你貧了。”
老向烤著串問：“和誰一起來的？”
“查我崗？要是跟女的你給我報告不？”
“我報警。就說你拐賣婦女，看盛紅保你去不。”
方源指了指坐在一邊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劉承。
老向順著方源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自己還認識，劉承以前也沒少跟方源來過這裏。“劉承啊，這哥們兒心裏有事兒吧，以往也跟我貧兩句呢。”
方源點了點頭。突然發現老盛的櫃台裏有個小女孩，四五歲的樣子，看著比方正大不了多少。長得很可愛。跪在地板上玩著凳子上的洋娃娃“這是誰？”
“我閨女啊。”老向眼裏滿是幸福的笑容。
“你什麼時候有閨女了啊？藏的夠深的啊。叫什麼名字？”
“我的姓，加上我媳婦兒她們國家的象征，你猜叫什麼？”
方源想了想“向鬼子？……開炮？”
老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丫忒損，叫向櫻。”
方源衝著向櫻喊道：“向櫻，向櫻，叫叔叔。”
向櫻沒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孩子隨你，一點禮貌沒有。”方源覺得臉上也有點掛不住，損起了老向。
老向慈愛地看了向櫻一眼“她聽不見，也不會說話。”
方源一下子覺得自己過分了，這麼可愛的小姑娘，竟然是聾啞兒童，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根針刺了一下，他也為人父母了。深知孩子對父母意味著什麼。哪怕孩子有再大的缺陷，在父母眼裏也是寶貝。很誠摯地跟老向道歉“對不起，老向。我真不知道，這麼可愛的孩子，可惜了。”
“不怪你，總得接受現實吧。”老向流露出了些許無奈。“你們的串，烤好了，拿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