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神秘武功(1 / 3)

第七回神秘武功

折騰半天無功而返,楚尹蘇有些垂頭喪氣。回到大溶洞裏,將林麝扔到地下,一屁股坐到狼皮褥子上,當開箱子去拿那本溶洞日誌時,不由得愣住了。

先前還好好的日誌,再拿出來時,那封麵和扉頁俱都成了紙屑。他不經意的一模,竟雪片似地飛落在地上。他思忖半晌,莫非是紙張常年不見天日,自己拿著該書在陽光下閱讀之故。上午就在陽光下看了這兩頁,就這兩頁碎了。如此看來,今後這兩本小書都不能拿到外邊讀了。雖然有些遺憾,但是還是有三分慶幸。剛看了一個扉頁,裏邊就講到了一個聯係方法。後邊還有幾十頁,焉知不會提到其他方法。想到這裏,又高興起來。

為了脫困,需要保持良好的體能,為此,得好好的吃東西。爺爺說過,人參、鱉肉、林麝等都是大補元氣的珍品,自己必須好好享用。雖說今後沒有了幹糧,可是,有鍋有灶,有那麼多山羊梅花鹿,還有老鱉老山參,外邊還有野花野果,有水有柴,怕他什麼?說不定等不到看完這兩本小冊子,就已經找到脫困方法了。想到這裏,忙不迭提起那隻林麝,朝廚房奔去。

尚未走進廚房,他就樂了。一群大小不一的老鱉幾乎爬滿了廚房。有兩三隻中等的老鱉爬上了那些木墩,伸長脖子,拚命地想爬上石板飯桌,去分食倒扣在鍋下那棵老山參。

古人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看來,這些老鱉為了老山參,連命都不要了。楚尹蘇先前還怕吃完這隻老鱉逮不到其他的。這下明白了,隻要有老人參的香味吸引,老鱉就會源源不斷地前來送死。

燃著鬆明枝子火把,楚尹蘇如饑似渴地讀起了那冊日誌。寫誌之人文筆不錯,大抵是10天一篇,主要是記錄外邊的人送了些什麼物品,探聽到了些什麼信息。也有些篇章記敘了洞中修煉天地功取得了哪些進展。讀著讀著,他慢慢勾畫出了洞中這些人生活練武的大體過程,體驗了一把他們的喜怒哀樂。

開始時,外邊的人接濟比較按時,後麵,間隔便逐漸拉大。從那些人的口中,洞中人知道了一些不利的消息。譬如永曆帝被獻俘與吳三桂,王公大臣等被殺,嬪妃宮女慘遭淩辱。及至後來吳三桂喪心病狂在篦子坡用弓弦將永曆帝及大太子等25人絞死,永曆又被吳三桂挫骨揚灰等。洞中有兩位武功高強者憤而出山,秘密前去行刺吳三桂。外邊接濟越來越困難,甚至有一兩個月不來的時候。此時,洞中又有兩人功夫將成,見接濟者久久不至,擬出外殺敵報國。日誌中談到,五太子為防止溶洞泄密受辱,讓人帶來了不少炸藥,堆積於葫蘆洞口一個比較幹燥的小洞中,隨時準備與敵同歸於盡。

最後一篇隻有幾句話,曰:武士急報,鬆樹崖頂火把通明,似有強敵來襲。小主旋命先在下崖處襲敵,後依我熟悉洞裏地形底細,與敵在洞內周旋,倘若萬不得已…..

看到此處,楚尹蘇已是淚流滿麵。他明白,此時必定已經風聲鶴唳,甚或血肉飛濺。可是,文臣從容記,武士斬敵頑,小主欲引爆,慷慨赴國難。

感慨之餘,有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兩人功夫將成,見接濟者久久不至,擬出外殺敵報國”。該日誌從未提到洞裏洞外有其他聯係渠道。那麼,在接濟者不至的情況下,兩人究竟怎樣出外殺敵呢?

從字麵分析,指的是兩個功夫將成者,不包括其他人,縱然其他人都是慷慨赴死者。但強調的是功夫將成,才能出外。

既然如此,隻好認真學習這本《天地功法》了。

該冊共三篇,分別是天功篇、地功篇、武功篇。每篇先是綜述,後分為若幹章節。天篇主要講解日、月、星辰、天象變化、示警,進而講解如何吸收日月精華,重在凝神。地篇注重解釋水、火、風、地形地物對戰鬥的影響及利用,例如水淹晉陽,火燒博望,巧借東風等,重在聚氣。武功篇內容較多,分接敵、料敵、疲敵、殺敵、迷敵、兵器、暗器、刀槍藥、迷藥等篇,重在練身。最後,有“通天徹地十八式”,配有圖畫及講解。

在“武功篇”中,強調了雙人對練的重要性。由此,楚尹蘇想到了為何“溶洞日誌”中兩次提到“兩人。”一次是“洞中有兩位武功高強者憤而出山,秘密前去行刺吳三桂。”一次是“兩人功夫將成,見接濟者久久不至,擬出外殺敵報國”。可是,自己現在是獨自一人,無奈,隻得一人分飾兩個角色,以期早日成功。

自此,楚尹蘇開始了夜以繼日的練武生涯。餓了,就是老鱉、山羊、梅花鹿肉燉人參湯,間或采些野果。累了,就在狼皮褥子上躺一躺。為了防止自己的語言功能退化,他就大聲朗讀背誦天地功法。為了不讓較強光線損毀小冊子,他先是堅持在洞中用火把照明,後來發現用那顆夜明珠照明即可。最後,甚至夜間在白色鍾乳石的微弱反光下,也能看清功法上的圖畫和字跡。練到最後,他已經可以通篇背誦《天地功法》。

本來,《天地功法》是兩個角色對練,楚尹蘇隻有一人,隻好演繹攻防兩個角色,時間一長習慣就成了自然。這其中,最讓他收益的是暗器篇中的“蟒蛇吐丹”,把某種光滑圓潤的東西,譬如磨光的石頭或珠寶吞入腹內,利用強大的內力噴出,在對敵近戰時極易奏功。他靈機一動,用夜明珠來做實驗,果然可用。在練習中由於獵刀太短,楚尹蘇便使用洞中那些鏽蝕斑斑的兵器練習。日複一日,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天,在洞內那個最寬敞的演武廳練刀。舞到酣處,一聲怒吼,一個箭步向上躍起,不料刀尖碰到了洞頂,發出“錚”的響聲。“天王試刀”向下劈出,刀刃“哢”地一下,砍入石板一寸多深。這一下,他也愣住了。未料到自己現在功夫如此精進,可以躍起這麼高,如果去崖頂鬆樹處逃生,也許高度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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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打虎少年

這些天廢寢忘食的苦練,使他幾乎忽略了檢驗自己的功夫。無意間的縱身一躍,向上舉起的大刀觸碰到兩三丈高的洞頂,這才想起上次在鬆樹崖頂,攀岩弩向上的差距,可能相當於這個距離。此番再去,或許就能脫困。一念及此,立刻興奮起來。

來到廚房,看了那棵幾乎被自己吃完的數百年老山參,將其扔進鍋裏,和著半鍋老鱉梅花鹿肉煮了半晌。在煮肉的間隙,來到住處,把東西簡單收拾一番。現在,他必須做兩手準備。如果僥幸出去,必須把主要物品帶上。萬一失敗,再回來修煉。他把獵刀、柳葉鏢、攀岩弩及兩本小冊子帶好,吃了一頓老鱉鹿肉燉人參,把夜明珠吞入腹中,這才向鬆樹崖走來。

一路行走,楚尹蘇心中不斷嘀咕,自己墜崖時是6月10日,萬木蔥蘢。現在天坑中葉黃草衰,象是秋末冬初,可是,為什麼自己身上感覺不到寒冷反而散發著一絲絲熱氣。邊走邊想,不大會兒來到崖下。他站在最邊緣那棵大鬆樹下,盯住邊上樹枝前端胳膊粗細的地方,取出攀岩弩向上射出,“嗖”的一聲,弩尖上的鷹爪帶著繩子向上飛出,“嗤”的一下,4隻鷹爪似地鋼鉤緊緊地抓住了樹枝。他用力向下拉了拉繩子,而後輕提一口真氣,兩手交替上升,不消幾下已經抓住樹枝,向上一躍,人已經站在樹枝上。把攀岩弩鷹爪忳鬆摘下,又小心翼翼盤好。而後攀著樹枝向上登去。

來到大鬆樹樹冠上,在西北邊最高處選了一個胳膊粗細的樹枝,抽出獵刀把前麵的細枝砍掉,除了留下該枝左上方一個用來抓扶的鬆枝外,嚓嚓嚓,他把附件一兩米內的枝枝丫丫全都砍去,以免給一會兒的彈跳造成障礙。

現在,他必須沉下心來,計算一下距離,設計一下動作要領,想清楚萬一發生意外時的對策。他所站的樹冠距離地麵約有十七八米高,按說距離崖頂鬆樹垂直距離不過十一二米,但是,由於崖鬆在斜上方,這個距離至少有十六七米。也就是說假如他現在的位置是A點,崖鬆樹枝是B點,鬆樹根部是他希望到達的C點,這是一個斜的銳角三角形。他手中的攀岩弩射出的絲線繩長度是10米,剩下的六七米距離要靠腳下鬆樹枝的彈性和他向斜上方彈跳來彌補。

接下來的行動,可能出現好、中、差三種結果。

最好的結果是:他起跳縱身時機把握的最好,且在空中射出攀岩弩特別準確,在攀岩弩的鷹爪抓緊鬆枝之前,他的身體沒有出現下墜跡象。如此,在空中緊倒兩三把繩子,借助繩子的蕩力,落在樹下崖頂。第二種情況是:他縱出和彈跳的距離夠好,但鷹爪沒有完全抓緊鬆枝,但是也稍微減輕一下他身體的重量,使他下落的拋物線出現的晚一點,他拚命抓住鬆樹根部那些橫七豎八的藤蔓,不至於墜下摔死或摔殘。第三種情況是:起跳距離不夠,鷹爪沒有抓緊或者抓偏,他呈拋物線下落碰到峭壁的下半部分再摔下。如果那樣,不死也得摔成重傷。

他要爭取最好,避免最差。

他再次檢查了攀岩弩,周身收拾利索,閉上眼睛,休息片刻。猛然睜開眼睛,身體向下一壓,借著鬆枝向上的反彈力,大喝一聲,身體向著斜上方縱出,人在空中,果斷地摳下弩機,“嗖”的一聲,弩尖帶著繩子向崖鬆橫枝飛出。楚尹蘇感到手中線繩一震,知道鷹爪已經抓住鬆枝。他攥住繩子緊拽兩把,借著繩子的蕩力,“唰”的一下向崖頂鬆樹根部飛去。

說時遲那時快,楚尹蘇感到耳邊風聲獵獵一響,綠色樹冠迎麵撲來。他手中繩子略略一鬆,足尖一震,雙腳已經落在樹旁地上。

當下心中大喜,不由得喜極而嘯。

這一下,不啻於虎嘯龍吟,在峽穀林莽間久久回響。他擦了把冷汗,俯瞰天坑,隻見其樹影婆娑,雲蒸霞蔚,一派綠色。其和周圍的綠色幾乎連為一體,隻是稍稍凹陷下去一些而已。

想不到這一個稍稍凹陷,竟把自己困在其中這麼多天!

他剛剛收起攀岩弩,忽聽得一聲虎嘯響在近旁。回頭一看,隻見一隻猛虎正從附近的灌木叢中鑽出,張開血盆大口,向自己撲來。楚尹蘇來不及多想,急忙一縱身形向旁邊閃去。他身後是剛脫困的天坑,可不想一不留神再被猛虎逼入坑中。人在空中,兩隻柳葉鏢已經飛出,“嗤嗤”兩聲,紮入猛虎眼睛。那虎負疼,慘叫一聲,好似晴天打了個霹靂,震得山搖地動。隻是雙眼冒血,落下後橫衝直撞,看不見對手躲在何方。

爺爺曾經說過,虎皮特貴,假如有了較大傷口,則價格會大打折扣。因此,楚尹蘇飛鏢傷了虎目之後,也不著急,躲在一邊,看它如何逞強。眼看老虎東撲一頭,西撞一下,如果一個收腳不住,便可能跌入天坑。他撿起西瓜大小一塊石頭,悄悄來到老虎附近,縱身躍起,一記“流星匝地”,石頭“嘭”地一下砸碎了老虎的天靈蓋,那虎哀嚎了一聲,七竅噴出血來,四肢一陣亂撓,不一會兒就沒有了動靜。

楚尹蘇拔出雙鏢收好,心說這張虎皮當學費大概也差不多了。他一彎腰將老虎攔腰扛起,辨認了一下方向,朝山外快步奔去。

早在他十三四歲的時候,就能抱起五六百斤的牛犢,隻是爺爺再三叮囑,不許他在人前顯露自己的力量和功夫。更兼其在天坑這一段曆練,真的是功夫精進,力量倍增,隻是目前他自己也不曉得罷了。

眼見金烏西墜,玉兔東升,楚尹蘇扛著一隻斑斕猛虎,行了數十裏山路,來到山麓,遙遙望見靠山嵪村中點點燈火,不由得近鄉情怯。不知道爺爺這麼多天是怎麼過的,一定為自己操碎了心。也不知自己到底考沒考上,班裏的同學有多少上榜多少落榜。自己這一段過的稀裏糊塗,也不知道耽誤了多少時間,現在去學校報到晚不晚。

瞧著家中的燈光,想到馬上就要見到爺爺,他不由得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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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祖孫進京

“咚咚咚”來到院中,尚未開言,房門“吱嗡”一下打開,爺爺和一個高大的身影雙雙出現在門口。楚尹蘇“咕咚”一聲扔下死虎,叫了聲“爺爺”,便泣不成聲。

“孩子,是你嗎?!”爺爺搖晃了一下,急忙抓住了門框。

“爺爺,我是尹蘇啊!”他搶進房門,扶住了老人。

“是……我的孫兒回來了嗎?”楚海山失聲哽咽,老淚縱橫,伸手端起桌上的油燈來照楚尹蘇的臉龐,口中喃喃自語,長高了,變白了。良久才放下油燈,把孫兒緊緊地抱在懷裏。

“爺爺,我可想你了。”楚尹蘇哭了。

楚海山拍著孫子的背,問:“孩子,你剛才扛的是什麼?”

楚尹蘇說:“一隻老虎。”

“老虎?!”旁邊那人驚奇地問。

爺爺這才想起邊上那人,忙說:“不好意思,把劉隊給忘了。劉隊,這是我孫兒楚尹蘇。孩子,這位是部隊上的領導。”

“領導好?我叫楚尹蘇。”

“你好,我叫劉猛,叫我劉叔吧。”

“劉叔好?一看你就是部隊軍官。”

“說說,為什麼?”

“我們軍訓的時候見過部隊上的人,豪爽,威猛,沉穩。”

劉猛擂了楚尹蘇一拳,硌的自己的手都有點疼,不由得說:“小夥子,給劉叔講講,這半年多到哪兒去了?”

楚尹蘇大驚:“爺爺,我離開半年多了嗎?”

“半年另五天了。”楚海山讓他們坐下,自己急忙給孫子找衣服,說“劉隊,咱去廚房吧,邊給他做飯,邊給他燒草藥湯,邊給他理發,邊讓他講這半年多的經曆。”

劉猛說;“行,聽老首長的。”

因為去鎮上理發不便,爺爺買了理發工具,自小就給孫兒理發。見孫子的頭發長了有半尺長,心疼的不得了。

楚尹蘇坐在小凳子上,乘爺爺給理發,講起了這半年的曲折經曆。最後,他拿出小冊子,吐出夜明珠給他們看。楚海山和劉猛聽傻了,饒是他們經多見廣,但是這麼曲折傳奇的經曆,尤其是“蟒蛇吐丹”方法,還是讓他們撫膺長歎,欽佩不已。

“爺爺,有沒有高考的信息?”

楚海山一拍大腿,笑道:“好消息挺多的,不過,現在可能晚了。”他拿來好幾封信,說,“看,燕京大學的,華夏科技大學少年班的,還有米國佛哈大學的,七八個錄取通知。後來,有好多記者把電話打到你歐陽爺爺那兒要求采訪。還有好幾家慈善基金會要你給他們的產品代言,也有企業家來聯係,說要供你上學。你是全國的狀元嘛!”

“‘狀元’?太好了!”楚尹蘇少年心性,樂不自禁。

躺在大木盆中,享受著爺爺的搓洗服務,他漸漸睡著了。

楚海山望著躺在木盆中的孫子,心中感慨萬千。

十五年來,他又當爸又當媽,一把屎一把尿把其拉把大,自小就按照一個特種兵的標準來給他打基礎。這孩子也爭氣,聰明伶俐,學習從來都是班級或年級第一,練武從不偷奸耍滑。才15周歲就被好幾所名牌大學錄取。如果不告訴他身世,小家夥將來肯定是個學霸,在做學問的道路上輕鬆自在的生活,至少沒有生命危險。如果告訴了他過往之事,以這孩子的心性,肯定會毫不猶豫投筆從戎,刀頭舔血,在槍林彈雨黑暗殺戮中玩命。萬一……他實在不敢再想下去。

怎麼辦?

五十年來,他第一次感到心腸這麼軟,這麼優柔寡斷。

一旁,劉猛巡晙的目光,一會兒瞅瞅楚海山,一會兒瞅瞅楚尹蘇,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也是難下決斷。

最後,兩人商定,讓小家夥去一趟燕京城獻寶,讓那幾個老家夥也參謀一下意見。

翌晨,楚尹蘇一覺醒來,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感到家比天坑溶洞舒服多了。門外傳來好幾個人的說話聲,還有三馬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其中,有爺爺,有劉叔,還有一個似乎是半年多前從縣城搭便車回來那個夥計聲音。他要起來親眼看看,那人是否四海山貨藥材店雙巒鎮分店的夥計。剛一出門,見他們正往車上抬老虎。那夥計看見他就驚奇地問,這老虎是否他打死的。聽到回答,那夥計頓時怔住了,嘴巴張的能塞進個雞蛋。

近段時間,他感到聽覺好像特別靈,出來做個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