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正亮向楚尹蘇歉意的一笑,繼續說:“第二路,楚尹蘇和專家,分別帶人去嶽小青、小美及邱一白服刑地審訊之,確認神秘人特征,力爭發現新線索。第三路是幾位女將,研究保護何豔霞預案,注意近日有無陌生人登門,包括郵寄物品及送外賣的。今天是大年初一,大家都辛苦了。抓緊回去,明天早些出發。”
楚尹蘇回到家,奶奶疼愛地給他撣去身上的雪花,說:“這年過的,忙得腳手不沾地,下麵該去給你大爺二爺及兩個姑奶家拜年了吧?”
“還是去不成。爺爺奶奶,今天國安部刑偵局又給我安排了新的任務。爺爺,就是那個被我竹筷紮傷的女孩,明天去女子監獄問她們一些問題。”
楚海山歎了口氣,說:“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這些人既可恨又可憐,花季少女,誤入歧途,大好年華,身陷囹圄,豈不讓人感歎。”
徐風說:“感情您祖孫兩個跟女囚犯還有交集呀!怎麼回事?”
聽孫兒把事兒簡介一番,徐風說:“這些孩子虛榮愛財崇洋媚外,極易被別人利誘利用,沒來由地和那些間諜分子來往做什麼。也罷,她們犯了這個罪,恐怕家人也不會來探望。大過年的,明天給她們帶些小點心,關懷改造相結合嘛。”
翌日上午,楚尹蘇穿了軍裝,和國安部刑偵局一位女同誌一道,在漫天風雪中顛婆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到達了韓城女子監獄。出示證件後,獄方安排了提審。
當嶽小青被帶進訊問室的時候,楚尹蘇幾乎認不出她來。大半年不見,嶽小青身上消退了妖豔,添了些淳樸,臉龐不在蒼白,有了種健康的紅潤。剪了長發,脫了高跟鞋,戴了副白色平光鏡,有些恐慌地站在他的桌前。如果不是那身囚服,其就像鄰家小妹那樣質樸。
“嶽小青,還認識我吧,我來看看你。這是我奶奶讓我給你帶的一些點心和糖果。”楚尹蘇輕輕地說。
嶽小青有些意外,驚愕地問:“您說,是給我的?”她手伸了一下,又縮了回去,搖著頭,淚花淌過麵頰,竟抽泣起來。入獄大半年了,老家沒有一個人來看她,她滿懷希望無所不能的老板也沒有露過麵。世界上仿佛從來沒有她這個人。她哭過,鬧過,絕望地自殺過。可是,沒有死成。她,又被救活了。她看到,女囚中,有的刑期比她長,有的比她短,個個都在努力改造著。她們的心中,仿佛都有一種希冀,有一種期望。她的希望在哪裏,明天在哪裏呢?獄警們給她治療眼睛,配了眼鏡。她那冰涼的心,似乎有了一些感動。獄友們通過學習,通過勞動改造,對生活對明天,似乎都有了憧憬,一天天板著指頭在計算何時能邁出高牆。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對老板一天天失望,怨恨。原來的時候,他們把間諜組織吹得神乎其神,說無所不能,無論如何也不會被發現。縱然被發現,也會獲得救援。回想起來,他們給了自己什麼?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作踐自己,使用美人計,把一個個目標拉下水,把人變成鬼。而自己,也背負了一個間諜的罵名。如果不是那個糟老頭子,自己又怎麼會象抽鴉片上癮一樣一步步走向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