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手竺’手段依然不減當年,小侄金生給你請安。”說著,把臉上的人皮麵具一把扯下。
老者嘴唇張了幾張,回頭看了一眼尼克,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木訥呆板,手頭的鍋鏟一陣微不可查的抖動起來。
尼克暮然說:“呀!鍋裏的東西糊了。”
老者“嗖”地一下,飄若驚鴻,閃進了房中。
尼克和金生對視一笑,向房中輕輕一指。自己上前關緊宅院大門,警惕的守在了門後。
金生推門而入,見竺其洛夫兩眼含淚,臉頰跳動,麵色凝重,仿佛石化一般,呆呆地站立在灶前。鍋中,一個煎雞蛋糊成了炭團。
“竺叔,這裏沒有外人,別再那麼辛苦地忍著了。”
“為什麼?為什麼到現在又來找我?”竺其洛夫咆哮著說。
金生淚流滿麵,動情地說:“竺叔,其實這三年我一直在外麵訪查,想揭開事實的真相。可是,曆盡艱辛,有用的證據不多。我不甘心,這才冒險來找竺叔。我知道,你一定知曉事實的真相。”
“晚了,太晚了,沒有用了。他們掌握住了老管家的命門,連足智多謀的老管家都被他們玩弄於掌骨之中,其他人根本鬥不過他們,鬥不過的。”竺其洛夫麵色慘白,喃喃自語說。
金生心頭一動,忙問:“竺叔,老管家是幫凶嗎?請告訴我!”
竺其洛夫搖搖頭,說:“不是,老管家怎麼能是幫凶呢?他最多是用人失察罷了。等到木已成舟,一切都晚了!別提了,沒有用!”他說著,沒來由地渾身顫抖起來,臉上的肌肉痙攣著,表情異常猙獰。
金生“咕咚”一聲雙膝跪地,哭道:“竺叔,我現在是一條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生為人子,不能報仇雪恨,有何麵目立於天地之間?你若不幫我,我就跪死在你的麵前。”
竺其洛夫大驚失色,連忙雙手來攙,說:“使不得,使不得!小少爺,你是主,俺是仆,你這是折殺我了。快快起來吧。”
金生哪裏肯起?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竺其洛夫把腳一跺,“嗨”了一聲,叫到:“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就舊事重提,告訴你一些我所知道的情形罷了。”
老酋長出任謝赫貝拉部落酋長時,該部落財力並不雄厚,石油公司勘探開采活動剛剛向貝拉部落一帶發展。當地一些部落酋長坐地起價,向石油公司提出許多苛刻條件。謝赫貝拉部落反其道而行之,主動與石油公司聯係,以較優惠的價位吸引開發商前來投資。待其產量日益增加利潤逐漸豐厚時,再逐步提高租金。開發商前期投入了巨資,當然無法撤出,隻好接受當地條件。這樣,雖然給部落爭取了較大利益,但是,也招致米國投資商的不滿。
二三十年下來,酋長手中積累了巨額財富。但是,一個心結卻始終無法解開。他先後娶了四位夫人,可是卻沒有生下一男半女,潑天的財富無人繼承。而他的弟弟們卻子嗣眾多。他常常到世界各地去看醫生,可是,效果渺茫。一天,由Y國參觀回來,突發奇想,說要建造一座阿拉伯世界最大的博物館,展出這些年收藏收購的珍寶。此議遭到了族人和其他部落的強烈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