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隻保溫杯砸在門上,破碎的玻璃片飛了出來,紮在通訊處長的臉上。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一滴一滴地流在其雪白的襯衣上。他就那麼象標槍一樣站著,一動不動。
“什麼事?”裏麵終於傳出了一聲吼叫。
“參謀長聯席會議限時電報。”
“知道了,你去吧,我三分鍾後去電報室回複。”他平靜地說。現在,雷霆之怒也沒有用,一切都結束了。
是啊,建國200多年,在機場上被炸毀將近30架重型轟炸機的案例,恐怕這是第一宗。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竟然在他任內發生。而且,是在已經占領該地將近半年的情況下,毫無征兆地發生了。
一個從軍將近30年的中將聯軍司令,一個因指揮了對X國的成功入侵聲名鵲起的軍界新星,在上將的肩章即將佩戴到他的將軍服上的時候,一個導彈營的發射器被催毀,使他的光環黯然失色,受到了記過處分。正當他申請從別處調動導彈部隊配合航三師轟炸機群準備報複的時候,該死的對手又精準出招,對正進行裝彈訓練的航三師轟炸機群進行了毀滅性的打擊。整整一個機場,僅僅在邊緣區剩下了3架被散落的爆炸物砸得麵目全非的飛機,這一次,他知道,那些本來就嫉妒他的老官僚絕對不會放過他。但,未料到其動作如此之快。
在聯軍司令狼狽撤職的同時,X國抵抗總部的一紙電令卻給楚尹蘇帶來了無邊的煩惱。該電令未按照艾森泰勒將軍和參謀長阿西蒙的聯合推薦,把尹蘇任命為特訓基地的參謀長,而是直接任命為少將副司令。這一下,倒是讓兩個推薦人頗覺尷尬。司令艾森泰勒將軍隱隱感到了一絲威脅,試想一個戰功卓著世人矚目的青年才俊給你當副手,說不定什麼時候一個不小心,自己的位子就會易人。而參謀長阿西蒙則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本想把司令部一大攤子雜碎事情推給這個年輕人來作,自己既可以水漲船高地升任副司令,佩戴顆將星,又落一個舉賢薦能之名。孰料弄巧成拙,上峰直接把尹蘇任命為了副司令。而他,仍然是參謀長,平白給自己添了個上司。
艾森泰勒心有不甘,又不敢抗命不遵,便委婉地又發一電,說自己已閱電文,問該怎麼給參謀長解釋。10分鍾後,上峰回電,指責其關心則亂,未能深刻體察高層良苦用心。當前,生靈塗炭,國運衰微,用一虛名,收一良將,何樂而不為?況且,副職權柄輕重,全在於主官授權。參謀長之實職,豈可輕授外人?望爾仔細領會為要。
“妙!妙哉!上峰高明!”兩個人會心一笑,把該電報燒掉了。
接著,上峰又來一電,決定給予參戰人員50萬歐元獎勵,少校隊長維爾及兩位直升機駕駛員均提升一級軍銜。望該部認真總結經驗上報,以便其他部隊學習,為早日趕走侵略者,光複國土而努力。
楚尹蘇是被一陣陣的祝賀聲吵醒的。本來,放下了心中的負擔,想好好地睡他個胡天黑地。哪料到一撥又一撥的人,絡繹不絕都來祝賀副司令榮升。丁俊生起初派人在其住室外麵把守,不讓外人靠近。後來崗哨見部隊開飯,認為大家都去吃早餐不會有人再來,便也去吃飯。不想,被聯袂而來的第一第二兩個支隊長鑽了空子,大聲說笑著進了楚尹蘇的住室。及至見其酣睡未醒再想退出,哪裏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