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明知道,爺爺行醫五十年,經驗相當豐富。一般的病症根本難不住,若是到了要人幫忙的程度,八成已經相當棘手。他連忙進了診室,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斜坐在椅子上,手邊放著條拐杖。另有兩個年輕的彪形大漢肅立在其身後,還有位女子站立旁邊。
從爺爺有些凝重的神情看,此病似乎不簡單。
爺爺看了一眼病人,說:“這位先生是從外地專門趕來的,他這條腿癱瘓了約莫十年。跑遍了國內不少大醫院,療效甚微。後來,就開始在民間找人治療,也未見效果。不知道怎麼就聽說了我的名字,不遠千裏開車趕來。諾,中西醫,骨科、內科、神經科等片子報告檢驗單一大包。我仔細診了脈象,似是神經傳導不通。你再看看,不是說老神醫傳過你這方麵的手法嗎?”
薛天明端坐在桌前,將病人的左手平放在脈墊上,調勻自己的呼吸,輕中重取脈。三分鍾後,換了另一隻手。診脈完畢,讓人把病者扶到診室床上趴好,自己從傷腿的腳踝骨往上試探,敲擊,一直到胯骨,尾椎,腰椎。檢測完畢,他呼出口長氣,對病者說:“老伯,您的病至少是十多年前得的,起初,應該是腰部遭到了外部物體的撞擊。您可能當時沒有及時治療,後來,這條腿就慢慢地疲軟,感覺遲鈍,乃至逐漸癱瘓。”
老者不由一怔,說:“不錯,不錯,就是這樣子。大夫,你既然能看出病因,一定能有辦法治療,對吧?隻要治好老夫,錢不是問題。丫頭,先取張銀卡給先生做定金。”老者幹脆地說。
那女子應了一聲,從肩包裏取出一張銀色的銀行卡,遞了過來,輕聲說:“這裏麵是一百萬,密碼是卡號的後六位數。”
爺爺遲疑地望了孫子一眼,神情凝重,微微搖頭。
童亞楠好奇地望著那張銀卡,注視著薛天明的表情。
薛天明笑道:“老伯,還沒治療呢,怎麼就先給錢?而且太多了。”
“我求醫十年,你是第一個檢查一遍就說對全部症狀的大夫。就憑這點,這錢你就應該收下。”
“老伯,您應該不怕針灸不怕吃中藥吧?”
“大夫,實話對你說,老夫當年是混社會的,刀山火海都闖過。這腰傷,是被仇家開車撞的。那時候,到處躲避,哪裏顧得上治療。後翻過身來,再想治療就有點晚了。老夫所以自揭瘡疤,就是信任你。甭說是紮針吃藥,你就是不打麻藥動手術,我都能扛得住。”
“那好,既然如此,咱們馬上開始針灸。我估計,針灸三五天應該就有效果。當然,還要另外配合服藥。”
“什麼?大夫,你說三五天就有效果?”老者驚詫地問。
薛天明點點頭:“您這時間太久了,不然,一次就有反應。”
“大夫,求求你,馬上開始吧。我都迫不及待了!”
薛天明回房中取來牛皮針灸包,爺爺為他拿來了酒精棉,用唇語問行不行,老人指著患者,悄聲說是混社會的,別惹麻煩。薛天明拍拍爺爺的手臂,用唇語說放心,應該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