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樣,如果什麼都不知道,那也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旦知道些信息反而變得謹慎起來。
楊紅豔嘲笑我們:“你們這些大男人,個個推推嚷嚷的,難不成還讓我們這些弱女子先下去給你們探路不成?”
胖子說:“楊家姐姐,您就別逗了。您還弱女子呢?那胖爺豈不是就軟漢子,大家都是做這一行的,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我對您呢可是太了解了,明擺著就是讓我們去送命,你們就撿漏對吧?”
賀珍說:“不行的話,就我去吧!”
“哎,哎哎,還是咱賀妹妹有魄力,胖爺我非常喜歡。”
胖子伸著大拇指,那臉皮絕對比城牆拐彎的地方厚的多,簡直可以用厚顏無恥來形容。
但我也沒有說話,畢竟這關係到自己的生命,每個人的生命隻有一條,我承認自己真的害怕了。
“算了,還是我先下去。”
忽然,一旁一直沒有參言的廉城開了口,我們都是一愣,然後朝著他看去。
他苦笑了一下走到我身邊說:“小張,兄弟要是掛了,記得幫我把這次摸到的東西換成錢,寄回我老家去,你知道兄弟家裏有老父老母還有一個剛上小學的孩子,拜托了。”
他這樣說話,讓我感覺心裏酸酸的,我第一次感受到在人臨死之前,把一件事情托付給你,你肩頭上的壓力會有多大。
其實我一直擔心廉城的情況,正如他所說他的家庭情況比較特殊,我怕他會掛在墓裏,到時候我就沒臉去見他的老爹老娘和孩子。
這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終於身臨其境地感受到這句話的含義。
我抓住廉城的胳膊說:“要不算了,我們還是順著這盜洞回去吧,其實這次下鬥我們也不過是為了錢,但沒了命再多的錢有什麼用。廉城,咱們不管別人,我們離開。”
不出意料的,廉城搖了搖頭,輕輕推開我的手說:“小張,兄弟這輩子有你這麼一個兄弟真他媽的值,不過在雪雪出事以後,我每天活得就和行屍走肉一般,為了幾個破錢做著下三濫的事情,我他媽的真是夠了。”
胖子也說:“廉城,算了,胖爺是喜歡冥器,可這鬥太他娘的危險了。”
說著,他對著其他人擺了擺手,說:“各位自己想辦法吧,我們先撤了。”
廉城不容分說,已經把繩子係在自己的腰間,對著我們這些或擔心或無所謂的眼神一笑,說:“各位都是有能耐的主,如果覺得廉城我犧牲的有價值,記得回去幫助一下的我家裏多少是個心意,家裏真的很困難。”說完,就朝著入口走了下去。
看樣子也無法阻攔,就把繩子拉好,廉城拿著手電雙腳卡在兩邊的洞壁,不讓自己直接滑下去,一個緩度的轉為之後。
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這條甬道之中,下入了幽黑的地下深處。
過了差不多十分鍾,下麵還是沒有動靜,我叫了一聲問:“廉城,下麵的情況怎麼樣?”
片刻之後,廉城的聲音說:“好像沒什麼事情。先別下來上麵等著,我再觀察一下,要是確定沒事我就喊你們。”
胖子不好氣地說道:“他娘的通訊基本靠喊,下次不帶對講機,胖爺打死也不下鬥。”我點了點頭非常同意他的話,其實我一直也是這麼想的。
可過了一會兒,下麵沒有動靜,又足足等了十分鍾,我就再問廉城,可廉城卻沒有回答我。
一下子,我就緊張了起來,就讓其他人開始拉繩子,可是一拉手感就不對了,等到完全拉上來一看,空蕩蕩的繩頭,哪裏還有廉城的人影。
我愣了愣,就有些著急,繼續扯開嗓子喊著廉城的名字。
胖子讓我別喊了,他提著繩子的那頭看了一眼,說:“是廉城自己解開的,也許他在下麵有什麼發現說不定。”
我罵道:“死胖子,就會說風涼話,萬一他娘的出事了呢?”
胖子看白癡似的看了我一眼,說:“張小爺啊,你腦子裏都是什麼?如果事情緊急,他不會有時間解開繩子,換句話說事情有緩,他就會叫我們拉繩子,再怎麼樣慘叫一聲總該有吧?”
仔細回想胖子的話,確實有道理,看來我的是關心則亂,一時間腦子不夠使了,但不管怎麼說我都要下去看看。
胖子不放心我,我們兩個就拴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然後踩著甬道的雙壁而下。
這甬道不寬,我雙腳有些拘束地踩著牆壁,胖子活動就非常勉強,有時候發出現卡住的現象,我也沒心情嘲笑他,就轉過身就幫他的忙。
雖然走的畢竟吃力,但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走到一半的時候,我看到了一些模糊浮雕,已經基本被歲月磨平了,根本看不出上麵雕刻著什麼東西。
不過從那般細膩的手法來看,還是能夠感受到出自雕刻大師之手,因為有些浮雕上大拇指大小人物還清晰可見,不但五官情形可見,就連神韻也完全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