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正經的,你會陪我過嗎?”魏天成問的小心翼翼,可其實已經胸有成竹
“當然!”夏沫想了一下又說道:“你會邀請朋友嗎?”
“應該會吧。”魏天成其實從來不過生日的,為了勾引夏沫,自己一定要逼迫自己過自己最不喜歡的生日,吃自己最不喜歡的蛋糕,戴上鼻梁上這幅假惺惺的眼睛
“那…我還是不要去了…免得尷尬。”夏沫覺得以自己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身份,去見對方朋友什麼的不是一種很不合時宜的決定嗎?
“不會的!我真的…無條件希望你能來。”魏天成表現出很努力的模樣,看著夏沫。車子正好在紅綠燈的地方停下,車廂裏的氣氛變得多少有些微妙
“這樣啊…“夏沫說出的時候用的是猶豫不決的語氣,可其實心裏麵已經樂開了花。“當然可以!”夏沫最終還是滿口答應的接受了,她實在不忍心看魏天成那樣小狗一樣期待的雙眼。
“其實…你不用擔心太多,我在這裏算是初來乍到,說不定到時候一個朋友都沒有。”魏天成說的時候很平靜,就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時機真的很巧妙,車子正好開到了夏沫家樓下,夏沫看了魏天成一眼,隻是輕微的一瞥,她看到他未能舒展的眉毛和眼睛裏麵一點點的憂鬱,明明是應該緊張著問為什麼的畫麵,看在夏沫眼裏卻像是窺探到了寶藏地圖裏麵的真實。分別的時候,已經到來,給夏沫多加思考的時間已經沒有了。
“那…我先上樓了。”夏沫默默解下安全帶,下了車。魏天成禮貌性的微微點點頭,扭頭朝來時的路開去。在晚上八點鍾,一輛白色的轎車就這樣又彙入了車流。
魏天成沒有隨著車流向預先的方向開去,他反而在一個安靜的小巷,停下車,微微向後仰閉上了眼睛。再怎麼偽裝果然也有要露餡的時候。自己在夏沫麵前一直是一個知性而又溫柔的模樣,現在這副樣子,卻反而是最真實的自己。從小的時候,母親的瘋瘋癲癲和父親的無影無蹤,就讓魏天成深刻的意識到,自己,不過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從一生下來的時候就是。沒有親戚願意接受自己,魏天成就隻能一個人縮在孤兒院的角落裏,用周圍牆壁的觸感給自己力量,久而久之,他喜歡蹲在角落裏,去尋找失去已久的所謂溫暖。可是當麵對同齡孩子或者是比自己更大的孩子的霸淩時,魏天成就又變成了那個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絕不服輸的模樣。慢慢的,為了不被霸淩幹擾到生活,魏天成逐漸變成了他們當中的一員,最卑鄙的模樣存活了下來。可是,自己這個可憐的模樣,卻是最為掩飾不住的真實。
魏天成拿起電話,撥通了一串熟悉的號碼
“喂?”靳雲豐拿起電話的時候也吃了一驚,這個人為什麼這個時間給自己打電話
“老靳,出來喝一杯吧。”魏天成聲音略帶沙啞的問道,相比於邀約其實更加趨向於是一句問候。你還好嗎?我過的日子,想讓我喝酒。
“好啊,沒問題。”靳雲豐看了看手中小巧的U盤,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像一個喪家之犬一樣,這麼誠惶誠恐下去了,他要找個人跟自己一起分擔這一切,魏天成真是個好選擇,他就是這個世界上願意喝自己繼續卑鄙下去的人。
“就你家樓下那家,二十分鍾後見。”
“好,一會兒見。”靳雲豐說完,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將優盤小心的放到上衣內踹裏,開始坐在沙發上沉思
那天晚上的時候,看到方瓊爛醉的模樣,又想到手裏的錄音,靳雲豐是興致全無,叫了一輛出租車,把方瓊送到了一家酒店,偽造成自己已經和她上床的模樣,就這麼安靜的睡在方瓊的旁邊,帶著耳機反複聽著對方說的話,看著對方的臉,這樣的美人,這樣的行為實在是無法匹配,讓靳雲豐徹夜難眠的,不是方瓊帶給他的衝擊,而是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但他隻能這麼做。這讓他對即將麵對的未來產生了質疑。自己的目標很簡單,不過是想恢複家產而已,能夠養的起自己,對得起父母,這次的歸來之旅就不算白費。可是,現在所發生的全部都在逼迫他向報複逼去。這種恍然無助的背動感,讓靳雲豐第一次背叛了自己原本的意圖。他決定把這一切變成有利的資源,讓顧晉言能夠意識到靳家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