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夏阡墨回來瞧見因吃了花酒而醉意微熏的蕭青青後,隻覺既好氣又好笑,但微惱之餘,他的心情也隨著她醉態可掬的模樣,輕鬆了許多。
他摟著步伐搖晃的蕭青青,將她安置在自己膝蓋上,問她都去哪兒玩了。
蕭青青的舌頭根子仍有些發硬,醉眼惺忪地掰著手指頭,像打報告似的,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說,甚至連他們逗留了多久,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也都事無巨細地講了一遍。
夏阡墨看著醉酒的蕭青青如是作答,卻覺心下微澀。
他握住她的手,歎了一聲,“師尊,我問你這些,並不是不信任你,隻是想知道你這一天過得是不是開心。”
蕭青青打了一個酒嗝,有些無奈地抿了抿唇角,“我知道你讓三位劍鬼前輩陪著我,是想哄我開心。我告訴你這些,就是想讓你相信,我真的沒打算再離開你。”她說著用手指戳著他的心口,大聲豪氣道:“隻是想讓你對我放心。就算你沒讓三位劍鬼前輩看著我,我也不會跑的!”
夏阡墨默然片刻,才低低地道:“我相信師尊。”
蕭青青半眯了眼睨他,“你相信?”
夏阡墨耐著性子哄她,“信。”
蕭青青皺眉盯他半晌,忽然沒由來地“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不,你騙人!你根本就不信我了!我那麼對你,你不可能再信我了是不是?可是你知道嗎?我那麼對你,我這裏……”她說著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我這裏真的好痛啊!疼得我喘不過氣!夏阡墨,你知道嗎?!”
夏阡墨一把握住蕭青青捶向她自己的拳頭,怔愣之餘隻覺心底五味雜陳,終還是歎息著將蕭青青擁入懷中,“我信你,師尊,我信你……我一直都是信你的。”
蕭青青越哭越傷心,“不!你不信我!”
“那師尊可以告訴我,當初你為什麼要推我下誅仙台嗎?”
蕭青青聞言一頓,靜默片刻後,卻哭得越發大聲,到底也沒說出是什麼原因,隻是委屈地道:“你不信我,你不信我……”
“好,好,好。我信師尊,再也不懷疑師尊了。”
夏阡墨抱著蕭青青哄了良久,又親手給她喂下一碗醒酒湯,待她歇止了哭聲後,才輕輕擁著她,附在蕭青青耳邊說道:“師尊有空可以去首飾鋪逛逛。”
蕭青青將鼻涕眼淚一起抹到夏阡墨衣服上,撇嘴道:“我才不稀罕那些金銀珠寶呢。”
夏阡墨莞爾輕笑,“不是讓師尊去買,而是看看樣式。”
蕭青青疑惑,“看樣式?”
“嗯,看師尊喜歡什麼樣的,好在婚禮上用。”
“哦……等等!你說什麼?!”
夏阡墨將她的小手與自己五指相扣,一字一頓,緩慢而清晰地道:“師尊,我們成親吧。”
蕭青青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成親?!”
這一下,她的酒可真是嚇醒了大半!
夏阡墨微眯了眼,凝視她,“怎麼?師尊不肯下嫁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