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和常征還有十三姐混在一起的時間太多了,我現在對於觀人也算有一套了,在我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就一直在盯著侯曉文,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些端倪,侯曉文的眼神微不可查的變
化了一下,又恢複了那副驚恐擔憂的樣子,我心中也有了答案。
我知道他肯定準備了很多方法來蒙騙我,所以我不準備親自問了,我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塵土笑道:“我還有事,先走了,如果你說的和我們掌握的不一樣,你就會挨打,等我回來的時
候要是你還嘴硬,就準備死在這裏吧。”
說完我便離開了車庫,侯曉文在後麵大聲呼喊我的名字,我連頭都沒回,車庫裏響起他的慘嚎聲,我隱約有股快意。
“告訴兄弟們,下手可以重點,有用的沒用的,把他知道的全給我打出來。”我有些狠厲的說道。
許賀很欣慰的看著我,點點頭回去吩咐,不一會兒鑽進了車裏問道:“二哥,咱們去哪?”
我報了一個地址,既然來到這個城市,不去看看熟人不太好,許賀開著車帶我穿梭過城市進入國道,在快出城的時候我讓他停車,去一家規模不錯的超市裏買了很多給小孩子的玩具和零
食。
許賀有些納悶,不過沒有問我,專心的按照導航標注的位置沉默的開著車,在國道奔馳了好久,終於到了那個偏遠的小鎮,再一次來到了江楓謀生的那家汽修店。
半年左右沒見,發現汽修店發生了不小的變化,把旁邊的鋪子也買下了,兼營洗車服務,這會兒有不少車在外賣排隊等洗,旁邊還有等待修車和更換雪地胎的車主,生意不錯。
江楓身穿一件普通的汽修外套,滿頭大汗和油汙,正在用他僅剩下的那隻手指著被升起來的一台出事故的轎車說著什麼,旁邊是學徒和工人,根據他的吩咐熱火朝天的開始了拆卸,其餘
人也都麵帶笑容的工作,看起來他收了一些很不錯的人,我知道這裏麵有十三姐安排過來保護他的,不過感情都是人與人慢慢相處得來的,隻能說離開了那個肮髒圈子的江楓其實是一個很純
粹很好的人。
我和許賀站在那兒出了會兒神,直到江楓發現了我,看到我來他有些詫異,走到旁邊低聲吩咐了幾句,又接過徒弟遞過來的幹淨毛巾擦了擦臉,和我示意了一下,許賀拎著我買的東西進
了裏屋。
沒有看到他那個溫婉沉靜的老婆,也沒看到那個有禮貌張相討喜的小女兒,裏屋就他自己,他用一隻手有些笨拙的給我們倒茶。
“她們娘倆去鎮上的幼兒園了。”江楓笑著說道,我看出他的笑容比我們上次相見時純粹了許多,更有人間的煙火氣息了。
“路過辦點事,就想著順道過來看看你,你過得還不錯?”我微笑道。
他充滿複雜意味的一笑,說道:“外賣這些學徒還有工人裏麵至少有三個是你留下來保護我的人,我過得當然不錯。”
我聽出這句話有感慨,但卻沒有埋怨,或許還藏著一絲感激的意味。
以他以前的身手和眼光,肯定早就看出來這裏麵有問題,不過他說得也不算準確,保護他的是十三姐的人,和我其實關係不大,我隻是擔心他被常樂找到滅口而已。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他又問道:“最近怎麼樣?”
我知道他問的是常樂常征以及這場耗時很久的奪權大戲,笑道:“浮到明麵上了,不過我到現在也不清楚常征到底知不知道他兒子雇凶綁架他的事情,上次來的時候隻是發現了一個端倪
,找你確認一下,現在我接觸的更多,看問題的角度也不同了。”
事情過去了很久,江楓微眯著眼睛回憶了一下說道:“應該是知道的,在他……廢了我手的那天,他明確的告訴過我,有些事讓我埋葬在心裏,永遠都不要說出去。”
和我猜想的差不多,我忍不住冷笑了起來,常樂總是一副父親對他不公的模樣,不知道他清不清楚自己的老子早就把他大逆不道的那一麵看清楚了,隻是在等待他不斷的掀開底牌,把所
有敵人一網打盡罷了。
我沒打算刨根問底,這件事注定還是要由常征自己解決,我隻是出於道義盡量幫他,不讓常樂用陰狠的手段傷到他而已。
和江楓閑聊了一會兒,他的妻子和女兒回來了,她女兒有些呆呆的看著我,接著露出了純真的笑容喊道:“叔叔你來啦!”
我笑著蹲下身拍拍她凍得有些紅的臉蛋說道:“看叔叔給你帶了禮物。”
許賀急忙把放在一邊的東西一股腦塞給了小女孩兒,她幸福的笑了起來,無邪的說道:“叔叔你要是常來玩就好了。”
她的話讓全屋的人都笑了起來,尤其是江楓,笑容裏帶著滿足和寵溺,相信他再也不會懷念從前的生活了,這次來找他本來還有另外一件事的,看到這一幕我還是選擇不提,和他們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