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的額頭青筋暴起,握槍的手不住的顫抖,隨時都有可能爆發,他的手指搭上了扳機,似乎隻要輕輕一勾就能結果我的性命,我在賭,賭他不敢開槍,賭他心裏還有不甘。
“啊啊啊啊啊!”常樂痛苦的大叫,卻還是沒有開槍,槍口從我的眉心挪開,重新頂在了常征的後腦上。
“我晚一點再殺你,我要先殺了他。”常樂麵目猙獰的喊道:“他給了我一切,又奪走了我的一切!我不甘心!”
常征忽然揮了揮手,一個人戰戰兢兢的取出一個精致的電子盒遞了過來,我馬上便明白了那是什麼東西。
“這是我當初立的遺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要是你今天真的想弑父,我不攔你,我讓淩雲也不攔你,你殺了我以後自己也活不了,我想你死前知道一下真相。”常征平靜的說道:“這
份兒遺囑用專用的保密措施保護著,除了我以及我之前的那位遺囑律師,沒有任何人看過,上麵設置了指紋鎖,隻要開啟盒子便會摧毀,用的你的指紋。”
那人把盒子輕輕遞給常樂,接著馬上退到了後麵,常樂看著那個盒子愣了幾秒,低語道:“這是前幾年……”
“沒錯,這個盒子前幾年我曾經讓你按過指紋,你還記得,盒子在我放下遺囑後關閉就再也沒打開過,你打開看吧。”常征的聲音透著無限的蒼老感。
常樂把握槍的手換了一下,仍然死死的頂著常樂的頭,另外一隻手的拇指解開了電子盒的密碼鎖,盒子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接著裂成了碎片,還有一道煙升騰了起來,再也不可能修複
。
盒子裏麵是一個很普通的白色信封,裏麵隻有寥寥幾張紙,常樂撿起那些紙看了起來,身子開始慢慢的顫抖,到最後簡直如篩糠一般無法控製。
“你……你真的想過讓我接任你的位置……”常樂喃喃說道,眼淚刷的一下流了出來,身子抖得更厲害了:“那你為什麼從來都不對我說!”
“我從小就教育你,想要什麼東西就要自己努力去爭取,如果我隻是單純的把公司給你,你能管理好嗎?一千多的員工指望你吃飯,你能負起那個責任嗎?同行對手之間的爾虞我詐你能
消化嗎?我給了你機會,可到最後你被同事們拉橫幅罷工趕了出去……你覺得你真的適合嗎?不接受磨礪,你又怎麼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可惜……”常征老淚縱.橫,還咳嗽了幾聲。
常樂的槍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常征的後腦,人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臉色慘白的說道:“我犯了大錯……我錯的太大了。”
“也不是沒有機會彌補,你也是受害者,我知道被當槍使的感覺不好受,如果你願意,可以和我們說說組織的事情。”我大聲說道,希望能讓常樂從那種迷惘的狀態中解脫出來。
“晚了……”常樂雙目呆滯,似乎受到了極大的精神刺激,有些失常的說道:“一切都晚了,我的錯誤不可挽回,我對不起老爸,對不起公司,對不起聽夏……”
常征站起身,不顧頭上的血,語氣急促的說道:“知道錯了就什麼都能挽回,你造成的傷害,我替你扛,隻要你真心的悔改和贖罪。”
常樂抬起頭,雙眼都是淚水,忽然噗通一下跪在了常征的麵前,語氣充滿了無盡的悔恨:“老爸,我錯了,我錯的太多根本無法彌補,隻有下輩子再給您盡孝了。”
我心裏一沉,常征的語氣充滿了死氣,果然他下一個動作就是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草!”我危急之間想起了我手上還有一個疑似天王費德勒親筆簽名的網球,用盡全身力氣砸向了常樂的手。
網球攜帶著我全身力氣呼嘯著砸在了常樂的手腕上,他的手一抖,槍響了,他身邊的飲水機被打穿,身後的牆出現一個黑乎乎的孔洞,也許是向自己開槍耗盡了所有的勇氣和力氣,在發
現自己沒死以後,常樂艱難的扭過頭,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昏了過去。
“快快快,都別特麼看熱鬧了,幫忙啊!”我衝後麵呆若木雞的同事們大聲喊道,這一嗓子終於把他們喊醒了,一個個衝過來看常征的看常征,看常樂的看常樂,沒多久大樓下麵便傳來
了警笛聲,大家七手八腳的把昏迷的常樂扶在椅子上,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在等著常征發話處理。
常征看了看我,低聲說道:“依法處理,不過希望可以按照他主動終止犯罪來上報。”
我知道最後那句話算是求我,因為我曾經說過,隻要常樂受到該有的處罰,那麼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就算結束,現在他悔悟了,知道自己錯了,知道常征對他的愛始終如一,我和他的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