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山的病房經過了改造,窗戶用鐵欄杆封上防止他跳樓,連牆壁都用醫用棉被緊緊的貼了一層,據說前幾天他試圖用頭撞牆壁自殺,他的病床上安了幾處皮帶扣,平時就用皮帶把他牢
牢的捆在床上不能動彈,屋子裏除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醫生護士每次給他做完檢查都會把東西收走。
我來的時候方文山正在拚命的掙紮,病床上到處都是血跡,他身邊的醫生似乎習慣了他的瘋癲,不緊不慢的指揮著護士給他打針。
“他要是不老實,直接給他打針鎮定劑好了,要是他自己作死,你們可以不用顧忌他的傷勢,趁還活著把他身體能用的部件都卸了給那些急需的病人用,這件事我就能做主。”我倚著門
笑道。
醫生很配合的回過頭問道:“我倒是真的有些渠道,你真能做主?”
病床上的方文山大罵道:“淩雲你還是人嗎?你這是犯法,犯法你知不知道?”
我好笑的看著他,走過去說道:“喲,你個黑.道組織的頭目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命案,拆散了多少無辜家庭,那時候你怎麼不說犯法的,現在自己要被人虐了想起法律了?有點太諷刺了
吧。”
方文山被噎得說不出話,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扭過頭去不再看我,看樣子也拒絕再說話了。
許賀從外麵給我拖了張椅子進來,我隨意的坐下,不慌不忙的翹起了二郎腿閉目養神,我們就這麼沉默了五分鍾,方文山終於忍不住了,說道:“你到底要做什麼,要殺就殺,我是不會
交代任何事情的。”
“勇氣可嘉,我也沒讓你出賣方嘯,隻是問你幾個簡單的問題而已,我不信你會為不值得的人死。”我笑道。
我準備先從簡單的來,一點點的瓦解他的心理防線,看看能不能套出有價值的情報,畢竟這是我們抓到的組織最高級別的俘虜了。
“我隻是個外勤的小頭目,不值得你們浪費時間。”方文山的語氣略微輕鬆了一些,卻還是不肯開口。
“外勤的頭頭那都是手握實權的,其實我完全可以放你走的,組織前幾天還嚐試營救你,這幾天沒動靜了,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們連續的摧毀了你們好幾個規模很大的外勤駐點,通
過家族的渠道宣稱是你提供的消息,一次他們不信,兩次他們不信,十次八次你覺得他們會不會信?”我悠哉的說道。
“無恥。”方文山的臉色慘白,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嚇得:“他們會相信我的忠誠。”
我從兜裏掏出一張紙,有些皺了,是昨天許賀給我的,打開看著紙上的字跡說道:“你說的忠誠是指你在Y省C市D縣的老母親,以及在H市的兩個情人、D縣的原配和一對兒女嗎?他們已經
全都被我們抓了,有意思的是竟然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看來不僅組織放棄了你,連你安排的人都背叛了你,現在你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淩雲!我X你大爺!你別動我的家人!我要殺了你!!”方文山忽然猛力掙紮,病床劇烈的晃動,要不是那四道皮帶扣夠結實他還真的有可能掙脫開,我坐在那裏紋絲不動,這些皮帶經
得起考驗,而且許賀就在我身邊,就算方文山掙脫了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你家人的小命都握在我手裏你還敢X我大爺?我真是佩服你。”我無所謂的笑道。
方文山漸漸冷靜下來,喘.息很粗重,似乎在極力壓製怒火,半晌才死死盯著我的眼睛說道:“你不是那種人,你做不出來傷害無辜人的事情,組織對你的了解很深。”
我拍拍手,讚同的說道:“沒錯,我呢,胸無大誌,普通學生一個,要說夢想隻有一個,就是有朝一日能帶領中國戰隊奪得英雄聯盟的世界冠軍,讓中國人站在這個遊戲的最高領獎台上
,什麼組織啊,家族啊,我都沒興趣參與,更不想變成一個徹底染黑了的魔頭。”
我看到方文山的眼中有了些輕鬆,話鋒一轉道:“不過這件事是十三姐做的,我隻是昨天才收到通知而已,你的態度將決定他們的生死,我做不出來,你覺得十三姐能不能做出來?”
方文山這次的臉色真的變了,比慘白更白是什麼顏色,是駭人的煞白,但凡在道上混的人,都非常的在意親人,也許是見了太多的生死,所以格外懂得珍惜那些真正對自己好的人,方文
山也不例外。
“她……”方文山開口要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