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很玄妙,仿佛冥冥中身體裏有些東西和晨曦的溫暖融合到了一起,我感覺到體內升起一股奇異的力量,它們迎著陽光歡呼著、雀躍著、掙紮著,仿佛想要衝破的身體重歸天地一
般,我忍不住一把掀開了蓋在腿上的毛毯緩緩的站了起來,晨曦完全披灑在了我的身上,暖洋洋的,我愜意的閉上了眼睛。
我把自己想象成了空氣,假裝那些陽光毫無阻礙的穿透了我的身體,身體開始有微微的麻木感,仿佛有一顆顆種子在破土而出,在我的血肉中茁壯的成長了起來,它們的葉子、根莖、脈
絡形成了一片片血肉和經絡,把我身體裏那些斷掉的地方一點點的拚接了起來,最開始的溫暖變成了劇烈的疼痛,是我此生最痛的一刻,我緊緊的攥著拳頭仰天長嘯,拚命宣泄著疼痛帶來的
壓抑,聽夏站在旁邊驚慌失措的看著我,很多零殺兄弟全都湧了過來,但是沒有人敢靠近我。
我拚命抱著頭,全身每一處地方都仿佛有植物穿透皮膚長了出來,可是又什麼都沒有,連一點異樣都沒有,我掙紮著,慘叫著,對抗身體每個細胞滲透出的疼痛,漸漸的這種疼痛淡了下
來,我覺得自己似乎比之前壯了一點,迎著晨曦,我身體的變化還在繼續,那些我想象中的植物正在不斷成長、結果,那些果子落地,化作春泥滋養我的身體,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充盈,那
些充盈漸漸的化為一種我更熟悉的東西—力量。
我靈犀一閃,馬上想到老師教我的步法和拳術,我感應著體內噴薄而出的力量,緩慢的擺了一個拳法的起手勢,上下同時動了起來,腳步在山頂粗糙的岩石上摩擦著,雙掌仿佛在混沌中
摸索,一點點加快速度,我沒有時間欣喜,因為身體的變化還在持續,那些曾經我不懂的,都懂了,那些曾經束縛我的早就碎了,現在新生的是我最需要的,我漸漸露出了微笑,一顆心愈發
平靜,捕捉著體內力量移動的軌跡,仿佛見到老朋友一般,我很快樂,就像寢室裏那些兄弟們圍繞著我說著笑話;就像我愛的女人都在身邊嬌笑著,吵鬧著;就像父母妹妹用寵愛和依賴的目
光注視著我;就像老師在旁邊欣慰的點頭。
我不知道自己練習了多少遍,這股比從前不知道強大多少的力量漸漸適應了我的身體,這不再是臨時起意調集在一起的終極力量,而是一個係統,一個可以無限為我提供力量的能量球,
那些我想象中的枝葉和果實應該就是我身體內的變化,我捕捉到了它們,並且讓它們為我所用。
漸漸的我的拳法到了最後一式,這一式帶著我從前不敢想象的澎湃力量彙聚到我的右掌,我很隨意的俯身,輕輕一掌拍向了堅硬的地麵,那股走遍了我全身的力量一瞬間噴湧而出,毫無
顧忌的傾瀉大地,堅硬的石頭頓時出現了清晰的裂痕,還有我的手掌印,這一掌之後,我體內的力量終於回歸了平衡,就像海洋,雖然表麵上很平靜,但暗流湧動,隨時都有可能排山倒海般
的大浪。
破而後立!這就是老師和那些專家醫生們說的奇跡,我終於等到了,我看著已經躍出地平線的朝陽心中默默說了聲謝謝,為觸動奇跡的朝陽,也為挺過巨大痛苦的自己。
我轉過身,聽夏滿臉是淚,飛奔著撲進我的懷裏,我緊緊的抱著她,零殺的兄弟們這時候還哪裏顧得上避嫌,一個個全都大呼小叫的衝過來和我摟在一起,許賀更是濕了眼眶,我知道因
為我的傷很多人都一直壓抑著,直到這一刻我才真正的獲得了新生,而且實力到達了從前根本不敢想的地步。
這裏距離城市很遠,無論我們怎麼吵鬧都不會擔心有人聽到,當初選擇假死是形勢所迫也是迫於無奈,沒有力量的我根本就沒有和真正高手對話的資本,但是現在我有了,所有試圖讓我
死的人都將為此付出代價。
“二哥,你現在是什麼等級?”許賀一臉興奮的問道,旁邊很多兄弟都已經爭著用手機去拍我打出的那個手印了,不過破壞力那麼強的招式讓我再做一次可很難了,剛才是身體裏新生的
力量洗練全身後最凝練的精華,如果我不徹底宣泄出去就會留下後遺症,好在我選了個好地方。
“我也說不好,應該還是不如老師,但是我感覺差不太遠了。”我自信的說道,如果單論剛才那一掌,我的純粹力量在那一瞬間一定已經超過了老師,但是老師強的不僅是力量,還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