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僅僅是財迷,還是個小色鬼呢?”太後笑道,看著愉貴人卻是眉眼深深。
她要是信了一見如故才是有鬼,愉貴人和這宮裏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不要錢不要權甚至不要寵愛,就是安安穩穩的待著,安安穩穩的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過自己的日子。
無論這宮裏宮外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都聽而不聞,視而不見。
一心專注的就是風花雪月,詩情畫意。
茶道很好,琴棋書畫無一不絕。人也很美,淡然如菊,很少看到她有什麼情緒波動。
如今這番激動的情緒倒是少見。
“嗯嗯,顏魅就是小色鬼啊,俊男美女哪有不喜歡看的,顏魅不信,老佛爺不喜歡看?”沈顏魅笑著說。
轉身看著愉貴人笑著說:“聽說愉貴人的梅花茶極好,不知道有沒有口福嚐一嚐?”
“小猴子,別想撇開我們獨自嚐鮮,愉貴人,你就在這裏給大家泡一杯吧!”太後笑著說,今日才感覺這個宮裏有了那麼一些人氣。
愉貴人示意自己的丫頭回去拿東西,一邊淡淡笑著:“臣妾也挺喜歡四小姐,人豁達開朗,精神氣足,說話也有趣。”
屋子裏歡聲笑語,梅花的香氣和絲絲的熱氣從門窗的縫隙裏透出來,連外麵的人也感覺格外的美好。
宮牆外過去的一行人不由的停住了腳步,側耳聽了聽裏麵。
“母妃,皇祖母這裏好熱鬧!”說話的是個小小的人兒,長的雪玉團子一般,裹在大紅的衣袍裏,端的是可愛。
那個被叫做母妃的人抬起頭看了一眼高高的宮牆,臉色有片刻的陰鬱,然後還是笑著說:“走吧!”
隻是避開孩子的視線,她的臉瞬間就冷沉了下來。
而此時的未央宮裏,也是一團亂。
梅皇後進了屋子,就把桌子上的茶杯摔了,似乎這樣才能解氣。
那一張臉和人前的完全不一樣,猙獰陰沉恐怖,似乎這個時候那個惹她生氣的人在跟前,她就能把那個人生吞活剝了。
“娘娘,息怒,沈清風的那一番話,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影響,您看看是不是和侯爺談一下,這不是小事!”關嬤嬤把所有的宮女太監都趕了出去,才低聲說。
梅皇後站在那裏,麵對著窗外的白雪,靜默良久,才冷冷的說:“去請,就說梅氏管教孩子不力,氣了太後,需要母親來一趟。”
侯爺進宮,畢竟是個男人,也太惹眼了一些。
而侯爺夫人進來探望自己的女兒,何況有了梅氏和沈清風的事情在前,順便到太後麵前說說好話,也是理所應當的。
關嬤嬤出去吩咐了,很快就進來了,隻是臉色並不好看。
“娘娘,興聖宮歡聲笑語一片,那裴氏絲毫不像是有事的樣子,今日愉貴人也去了,而且被太後留下了,並沒有出來。”
在宮裏,必須做到消息靈通,閉塞了耳目,就等於是任人宰割。
梅皇後握著杯子的手驟然收緊:“皇上心重太後,這個愉貴人看著是個好的,不聲不響,不爭不搶,原來是準備打太後的牌!”
聲音到了後麵,是越發的狠厲。
“娘娘您看?”關嬤嬤低聲問,眉眼間的陰狠和梅皇後是如出一轍。
“等等,看看她能到哪一步!”
“那純嬪今日帶著四殿下也從那邊過,聽說不知為何,臉色很是不好看,回去就說胸口疼,吃不下,讓人去請了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