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魅待在灰暗的牢房裏,不是原來的牢房,這一次周圍的牢房都有人了。
光線昏暗,那些人的眼睛在暗夜裏像是餓狼的眼睛,閃著光芒。
沈顏魅在牢房裏坐著,不動如山。
“你為什麼進來的?”臨邊的牢房裏,一個蓬頭垢麵的女子問道。
沈顏魅隻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何況,她現在要想著,後麵的人究竟還有什麼後手,想要做什麼。
不是單獨關押,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想法。
她更擔心的是西城區的事情,究竟什麼樣了,是不是真的像是她擔心的那樣。春天也是瘟疫多發的時期,在這裏,這樣的事情,隻怕會大規模的死人。
沈顏魅隻是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進去,快點進去。”牢房裏驟然響起了怒喝,一個裹得非常嚴實的人被推了進來,縱然牢房眾多,牢役還是打開沈顏魅的牢房,把那個用衣服布巾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推了進來。
“咳咳……”那人一被推進來就劇烈的咳嗽起來,整個人踉蹌著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不過是臉上布巾圍著,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樣子。
沈顏魅的眉心一跳,冷冷的盯著那個牢役:“她犯了什麼事情?”
“這話不是你該問的!”牢役冷冷的說道,這個牢役的神情也和尋常的勞役不同,他的氣度也不像是一個勞役。
沈顏魅沒有說話,對著那個蜷縮在地上的人說:“我是大夫,拿開你的布巾!”
大概瀕臨死亡的人都有求生的欲望,那個人抖抖索索的把臉上的布巾拽了下來。
她在咳嗽,嘴角有血沫不停的湧出來。
沈顏魅的眼睛不由的瞪大,她用吃飯的筷子挑開女子的衣服,看到她的皮膚上有血斑,出血,淋巴結腫大。
她站起來,冷冷的看著那個牢役:“你從哪裏把她弄來的,一路上都接觸了什麼人,她吐出的血痰都落在什麼地方?”
“你問這個做什麼?”牢役很不高興,顯然對於一切他是不知情的。
“告訴這裏所有牢房的人,都用布巾把口鼻蒙上。我要見府尹,你們的大人!”沈顏魅冷聲說道,她說的認真,說的很有力度。
“你以為你是誰,大人是你想要見就能見到的嗎?”牢役冷哼,神情充滿了不屑。
沈顏魅走了兩步,一直走到他的跟前,才低低說道:“那個人是瘟疫,你能確定你沒有染上嗎?你是不打算要你的命了?”
“你,你在說謊!”上麵隻是讓他送一犯人進來,讓他關在沈顏魅的牢房裏,但是並沒有說別的。
牢役探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個人口吐血沫的樣子,不知道怎麼的,就信了七成,腿都有點軟了。
瘟疫在這裏就是魔鬼,隻要是沾染上了,沒有誰能夠活下來。
沒有人不想要活著,他是更加想要活著。
“我去說!”牢役轉身就往外走。
但是,隻聽到外麵哐當一聲,這一處牢房的門被關上了。牢役上去試了試,也被鎖上了。
“開門啊,這裏有人病了,開門啊!”
無論他怎麼樣的大喊,回應他的都是外麵的一片死寂,甚至連一個守衛的人影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