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梅氏心頭一跳,和梅皇後對視一眼,想要說什麼,但是終究沒有說出來。。
“就說這次走水,臣婦都聽說了,說是竹蜻蜓所為,那個人殘虐成性,所以也不奇怪。裴家廚房的廢墟上都有竹蜻蜓,難道國公府沒有嗎?”裴氏把話題扯開,她們害怕的事情,總有一天都要掀開的,她不急,所以今時今日這點小手段,她根本就不看在眼裏。
“竹蜻蜓?”梅皇後低聲說,顯然她還是不知情的,裴氏從太後的宮裏出來的,消息都比她要靈通,這讓她的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梅氏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外麵有人喊皇上駕到。
梅氏和梅皇後還沒有站起來,就看到雲書已經到了門口,屋子裏的情景一眼都可以看到。
“臣妾見過皇上!”梅皇後匆忙站起來,這一次雲書來,她竟然提前沒有得到任何的一點消息,這不能不讓她心裏感覺有點不舒服。
雲書這一次倒是沒有理會她,而是親自把行禮的裴氏扶了起來。
“老夫人請起,朕幼年多在裴府蹭飯,裴家就是朕的家,您就如同朕的的另外一個母親。您且起來坐著,昨夜裴府廚房走水,老夫人必定不得安寢。”雲書笑著說,一邊親自給裴氏倒了一杯水。
“皇上,臣婦,當不起這個。”裴氏說道,雲書太過熱情,讓她的心裏很有負擔。
知道,也許這就是雲書對梅皇後和梅氏的警告,但是客氣的話,她還是要說的。。
“當得起,這麼些年,裴遠道養的不錯,朕曾經一位裴家沒人了,心裏不知道多麼難受,如今後生可畏,朕心甚悅!”雲書笑著說。
“說到底,臣婦也是裴家的人,總要給裴家留下一條根!”裴氏眉眼低垂,她心裏的情緒,翻滾的各種情緒,卻是一點都不露出來。
“裴家當年莫名其妙的出事,鳳岩身子日漸羸弱,當時他的夫人懷著身子,也是病病殃殃的,他們堅持遠走,老夫人當年正在吃齋念佛,執意要顧著他們,倒是讓朕很是感懷!”任何一個有誥命在身的國公夫人,都不會撒手家宅大權的吧。
可是裴氏撒手了,不僅僅是撒手了,甚至是遠走他鄉十幾年,要是正常的老夫人,估計會把著家裏的家宅大權,派人去,然後從錢上資助。
而不是,親自去邊遠之地,在貧苦中熬了十幾年。
十幾年後,她帶著裴遠道回來,裴遠道那麼優秀,足以看到這是一個多麼睿智有能力的老太太。
但是反觀沈國公府,沈達的那些孩子,大權給了梅氏,孩子都毀了,唯一的嫡子沈青風簡直是扶不起的阿鬥。
裴氏是放權還是徹頭徹尾的報複呢,反而是個小孤女,日漸的耀眼。
“家兄戰死沙場,家嫂去接人途中遇到了山匪,侄子侄媳身體日漸衰弱,就是府裏的下人也是屢屢出事,那個時候,外界都在傳,裴家是被詛咒了,臣婦吃齋念佛多年,想著,總能幫上點忙。。畢竟裴家,還是臣婦最後的根。”裴氏想到當年,心裏就疼,就恨,誰相信是詛咒,她就絕對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