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旁邊的醫館幾乎人滿為患,周圍有士兵把守,隻準進不準出。
沈顏魅進去了就開始診治,一連看了幾個,轉身出來對小鬥說:“去告訴你家少爺,是瘟疫。”
確保是瘟疫!就是有人蓄意傳播瘟疫。那個人已經抓到了,總會說出來一點什麼的。
小鬥點頭,轉身出去。
沈顏魅抬頭,看著雨後依舊有些陰沉的天空,她的心裏也沉重。
如果瘟疫在京城傳播開,她不敢想,一旦失控,那個後果更是沒有人敢想。她相信,雲書比她更急。
“嘿,我來幫你哈!”冷川從外麵進來,身後還跟著五六個絕醫穀的人。他一見沈顏魅就笑嘻嘻的說,多少帶著一些諂媚的感覺。
沈顏魅看著他,皺眉。
“別皺眉,不好看。”冷川依舊笑嘻嘻的模樣,臉上沒有半點的陰霾,燦爛的就像是陽光,烏雲都遮擋不住。
似乎這個醫館,因為他的到來,而瞬間亮堂起來了。
“正好,開始吧,該說的我都說過,試試去看診,不懂就問,過時不候。”沈顏魅拉過一把椅子在桌子旁坐下。
那些絕醫穀的弟子眼睛裏都是亮光,躍躍欲試。
冷川的臉華麗麗的黑了,他來的晚,錯過了沈顏魅的精彩演講,所以此時他有很多地方還不是很明白。
“喂,你再給我講講瘟疫的不同!”冷川站在沈顏魅的身邊,低聲說道。
沈顏魅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隻是手指敲著桌子,靜靜的看著那群弟子診治,不時有人來問,就說上一兩句。
“聽說,你還剖腹取子?”冷川的眼睛一片晶亮,他看過那個婦人的刀口,簡直完美的可以稱為是鬼斧神工。
回應他的是一片靜默。
“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冷川憋了一會,終於紅著臉說出來一句,除了醜陋的疤痕,他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
“滾!”這次回應他的是沈顏魅的一個字。
冷川沒有滾,隻是糾結的站在沈顏魅的旁邊。
“既然你不告訴我,我就和你說說這一路的見聞,這麼待著太難受了!”冷川也不理會沈顏魅就嘰嘰咕咕的在那裏說。
“那個老先生是被馬車撞了的,雨下的大,那輛進城的馬車跑的飛快,眨眼就不見影了,好在遇到一位好心的小姐姐,小姐姐特別的好,又是找大夫,又是給銀子,我診治的時候,還給我撐著傘……”冷川就蹲在沈顏魅的旁邊,雙手拖著腮,嘰嘰咕咕的說個不停。
沈顏魅感覺自己旁邊蹲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聒噪的老母雞。
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聒噪成這個樣子,真的沒有問題嗎?
“剛剛我們過來的時候,我又看到了那輛馬車,依舊跑的飛快,似乎是出城。我想攔住,還濺了我一身的泥水……”冷川似乎沒有人說話就難受,沒完沒了。
沈顏魅感覺自己要瘋,她已經準備把這個孩子一腳踹出去。
“咦,這個鞋子是誰的,不是你的,明明是一雙男人的鞋子……”冷川從沈顏魅翹起的腳上發現了新大陸,瞬間就有了興致。
沈顏魅的臉華麗麗的黑了,眼尖的人真的不讓人喜歡。
“搶的。”沈顏魅丟給他兩個字,不說話,隻怕能被冷川煩死,他真的枉顧這麼好的名字了,冷川?叫老母雞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