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出發嗎?”灰撲撲的有點破舊的馬車上,年輕的車夫陪著笑臉問道。
馬車的簾子低垂,看不到裏麵是什麼人,隻是聽到那個人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那聲音清冷,冷淡,短短的嗯,根本就聽不出裏麵的人究竟是男是女。
旁邊的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的簾子突然就猛的掀開了,窗口的位置一張絕世傾城的臉閃了出來,他的眼睛微微眯著,死死的盯著前麵的馬車。
灰撲撲的馬車果然慢慢動了起來,一隻素白的帶著傷痕的手,微微挑起馬車的窗口的簾子,似乎裏麵的人在看著外麵。
不過是片刻,簾子就放下了,素白的手如曇花一現,無端的讓人生出幾分遐思來。
旁邊馬車裏絕世傾城的臉上,驟然浮現了笑意,唇角微微勾起,一雙清冷的眼睛裏波光瀲灩。
偶爾有路人看見了,瞬間就愣在原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好看的人!!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往城外走。
隻是城門口的方向,人多了一點,一陣擁擠,那輛平常的馬車已經隱沒在幾輛灰撲撲的馬車中,在人群裏出了城。
“世子?”青鸞苦哈哈的皺著眉頭,總不能一輛一輛的找吧,京城送客的馬車其實都差不多。
“南郡!”馬車裏的人低聲說道。
出了城門人少了些,隻看到一陣風動,似乎有什麼白影閃過。
就看到有一輛馬車震了一下,緊接著就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滾!”
“本尊不會滾,不如你示範一下!”接著是山間清冽泉水一般的聲音,聲音明明是清冷的,但是莫名的讓人感覺,那個人此時的神情一定是愉悅的!
“是嗎?”清冷的聲音冷笑,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你這個樣貌,要是打暈了扔在官道上,估計撿的人不少。”
語氣頓了一下,接著有點咬牙切齒的說:“你說撿你的是個男人呢,還是個女子,或許是個青樓的老鴇?”
“不如,你撿著,你看,有顏有錢有權有閑,可以日日耳鬢廝磨。”那男子的話透著無賴。
甚至能夠讓人想到,此時他臉上笑笑的無賴的神情。
馬車在往前疾馳,隻看到一個人影似乎要從車門口飛出來,簾子都撞飛了,隻是那白影一閃,又撲了進去。
“小東西,這腳有點狠!”男子的聲音似乎絲毫不惱,“不知道本尊這裏有好消息,你要不要聽聽?”
沒有人回答,京城外的十裏長亭,一身白衣飄飄欲仙的淺羽坐在亭子裏,亭子裏焚著一爐香,石桌上一套白玉茶盞,他的麵前是黑白相間的棋局。
“公子,她似乎有些遲了!”鶴染坐在亭子外的台階上,遙遙的看著官道,眉頭微微皺起。
他的手裏正拿著一根帶著嫩芽的柳條,百無聊賴的抽著。
氤氳的茶水霧氣裏,淺羽的麵容如夢似幻,目光卻是盯著棋局,唇角微微勾起:“塵世的人,終究牽絆多了一些!”
“你也沒有離開這塵世!”一聲冷哼傳來
亭子的外麵,走來一位有點瘦的青衣公子,長發綰起衣袂飄飄,他的臉上帶著別致的銀色麵具,隻能堪堪看到露出來的白皙的下巴和微微蒼白的嘴唇。
淺羽起身,隻是溫和的笑著:“那就啟程吧,隻怕他等不及了。”
鶴染已經有眼色的把東西都搬進一輛大馬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