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魅知道,她也不要想著澄清,因為圍觀的人隻是會希望你是凶手,凶手落網了,大家就都心安了,可以睡個好覺了。
所以,沒有人會在乎你是不是冤枉的。何況,這些人一開始就奔著冤枉她來的。
她的銀票早已經被拿走了,這裏不會又竹蜻蜓也不會有銀票,能搜捕出來,不是他們花了功夫,就是梅文宇花了功夫。
“大人!”有人在床的後麵再次驚呼起來。
這個驚呼的聲音實在是太響了,想要讓人不注意都很難。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去,隻見床上有一個胖乎乎的大屁股在使勁的搖來搖去,似乎鑽進了什麼東西裏,想要出來,但是因為肥胖,卡住了。
這畫麵,莫名的具有喜劇感。
“拉他出來!”為首的捕頭冷冷喝道,立刻有人上前,拽住那個胖屁股的雙腿。
沈顏魅隻是看著,並不說話,既然梅文宇準備了贓物,那就一定不止一處,一定回事證據確鑿,要置人於死地的那一種。
不是死局,這個遊戲就沒有什麼趣味不是嗎?
她抬起頭看著窗外,再次在窗外看到了船隻,船隻和剛剛沉下去的毫無區別,甚至是窗口,還坐著舉著茶杯,嘴唇嫣紅的梅文宇。
他慵懶的靠著窗戶,看著這邊的景象,看到沈顏魅的注視,微微勾唇一笑。
他背著光,沈顏魅的窗口正好迎著夕陽,所以屋子裏的場麵,梅文宇是看的非常的清楚的。
沈顏魅知道,此時自己就是叫了喊了一樣沒有什麼用,他就是篤定了沈顏魅沒有什麼實實在在的證據,你能單憑一張紅唇就說他是殺人犯嗎?
自然不能,而且就算是沈顏魅說了,那也得有人信才是。
而梅文宇能出現在這裏,明目張膽的看著她的笑話,就是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此時她做什麼,怕都是徒勞!
她神情淡淡的看著外麵的梅文宇,現在都還早,鹿死誰手真的還未可知。
“或許,你可以求求我!”梅文宇對著沈顏魅說道,隻是,沈顏魅隻能看到他的嘴型,卻是聽不到他的聲音。
沈顏魅冷然看著他,求他,求他的後果就是任由他蹂躪,做他的暖床禁臠?
然後是抽骨放學,死在這滔滔的靈河底下?
“等著!”沈顏魅冷冷吐出兩個字,讓梅文宇暫且等著。
看看,究竟到最後,是誰在誰的腳下匍匐!
梅文宇笑得肆意,對著沈顏魅舉了舉手裏的杯子,露在光亮裏的嫣紅的嘴唇微微勾起愉悅的弧度,顯然,沈顏魅的倔強取悅了他。
噗通一聲,那個大屁股的衙役終於被拽了出來,他的手裏拽著一個布袋子,布袋子沉甸甸的,嘩啦作響。
那個嘩啦的聲音,又不是輕快的,張揚的,反而帶著一點厚重的沉悶。
那時銀錠相撞的聲音,隻要家裏曾經有過銀錠子的,都熟悉這個聲音。
圍觀的人的臉色嘩啦啦的都變了,私語的聲音,越發的大了,甚至傳來的聲音裏都篤定,就是沈顏魅少了聚財銀樓,盜了聚財銀樓的銀庫。
那個肥胖的衙役一臉的橫肉,氣喘籲籲的轉過身來,把布袋子的口解開,嘩啦一聲,就把裏麵的銀錠子都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