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嫣吃力極了,額上的細汗淌進了眼裏,使她刺痛的也不敢閉眼,緊盯著刀刃的尖鋒處,看它尖銳鋒利的刀鋒尖頭一點一點地接近自己的咽喉。
她要死了嗎?拚勁全力的含嫣也抵不過和連珠送來的刀子,刀鋒尖處已刺傷了她纖纖玉白的脖子,一條細血流出,含嫣能感覺到自己溫熱的鮮血已一小口子的流進了胸膛。
“死吧。”明明很暈暗,和連珠的眼神卻是異常血紅的發著亮光,她的噪子還沒好全,說著話也是沙啞的讓人聽不懂她說的是什麼,如陰鬼的叫嘯著,但卻讓人害怕的知道她話的意思。
她竭盡全力了,在她最虛弱的時候,和連珠找她下手,對方想得真是聰明。
好不甘啊,楓才剛找回自己,她的命就要結束在這個時候了。終究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話是假的,她剛從死亡邊緣走過,現又要去見閻王了。
含嫣緩緩地閉上了眼,看樣子她今日是怎麼也逃不過一死。
一道烏黑的光影一閃,從屋外躍窗進來,毫無聲息地站到和連珠身後,就是一掌的劈了上去,和連珠就軟了身子,栽倒在應子龍的懷裏。
含嫣她那美麗的香頸中,傷口很小,隻是被劃傷了一點,但應子龍看到她溢出來的紅紅液體,心疼的道:“幸好我來了,痛嗎?”
含嫣聽到另一個人的說話聲,才睜開了一隻眼,以為自己要被殺了,沒想到又被他救了下來。
含嫣盯看著倒在他懷的和連珠,鬆了一口氣的靠在了牆上,呼呼地喘上了重氣,問上應子龍道:“她……怎麼樣?”
“沒事,她很好,隻是被我打暈了去,你還好吧?” 應子龍一手摟住和連珠,一手輕扶住了含嫣,她要不是有他現一手扶著,怕也是軟了身子的倒在地上了。
離床很近,應子龍先扶含嫣倒下的,再把和連珠放坐在了椅子上。
“你怎麼來了?”現是深夜,應子龍黑衣的進王府,怎麼都覺得不太對勁吧。
被含嫣提起,應子龍有些臉熱,定住腳的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轉過頭對含嫣道:“聽說你傷了,有些擔心,才過來瞧瞧。”
“白天來也行,現天這麼黑,路都不好走,我現也沒多大事了。”含嫣躺著的對著應子龍說話。
“幸好我晚上來了,要不怎麼能幫上你的忙呢?”應子龍幫屋子點上燈,再為含嫣倒上杯水,過去扶她起來,喂她,讓她喝下茶水的潤潤噪子。
含嫣喝了兩口子,便推開了水杯子。
應子龍看著她額上的紗布,蒼白失血過多的臉,不是滋味地捏了捏杯子,其實他今晚過來,還有另一件事要說的,不知道含嫣還記不記得上次自己說的那句話,既然自己已說出了口,那麼沒得到回應,等侍總是讓人苦之又苦,惱之又惱。
白天王府走動的人太多,自己問這話也不好開口,又聽她重傷,怎麼也等不及白天來看她的,也就急著趕了過來。
“和連珠她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她不像是會想殺我之人啊?”更何況上次被人捉去了含雲山莊,好歹也算是自己救了她,雖當時她暈了沒見著,但事後這麼久也早該知道了啊,對於她這恩人,縱是不喜歡,她也不會對刀子對上自己吧。
“確實。”應子龍也覺得哪有問題。
“你快去把和子鶴叫來吧,她是他妹妹。”
“……”應子龍抿抿嘴,瞟了一眼坐在椅上的和連珠,今夜他想夜會佳人,好事已被打擾,那句他想要的回複怕是又要等不到了。
幫忙叫和子鶴,他也想啊,但他這一身夜行衣,怎麼叫人,和子鶴見著又會怎麼嘲諷他了。
發愁,他要怎麼辦?找人還是不找?
應子龍還不知道要怎麼辦的,傻呼呼地站著不動。
含嫣不明白應子龍在猶豫什麼時,一片漆黑的夜中突現一點青光,在少之又少的星夜中,十分亮眼。
那是什麼,屋裏的應子龍與含嫣盯看上那點清光,一點點的越來越亮,也慢慢隨著它的靠近而看清晰開來。
是有人打著一把節竹的青傘,傘紙的顏色很淡,淺淺的青色好似燙灑上去般,還在妖異跳動著青色的光芒,在十分黑的深夜格外的引人注目。
司馬子玉一隻玉白修長光潔的手,節骨分明的握住翠竹傘骨,一身的白色長袍,青竹浮袖。他來的輕快,白袍在風中翻飛到身後,衣皺的華光,好似流星掃尾,青光在他的身後迤出長長的光尾,好似從天宮下來的聖仙。
子玉!國師都來了,還這般顯眼,等下子鶴也必隨後就來,那他怎麼辦?應子龍還在為自己一身的黑行衣發愁,早知道即使是深夜也該光明正大的來,你看看人家國師就是想的周到,這般明著來,自然不會讓人邪想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