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含嫣陣陣吐血，腳上有些失力的跌了身子。
直直的快要與大地親吻，然後莊上的人就在此處鏟土埋了自己。
含嫣跌地前這般想著，眼睛也跟著閉上，反正這眼也是看不見東西了的。
不知是誰一隻手扶住了她，不嫌棄她髒的觸碰到了她。
是誰？含嫣此時想不出是誰，睜開雙眼的抬頭看向扶她之人，可是她是瞎子了，怎麼還能瞧見什麼？
男子深皺起了眉，見到含嫣竟是這副樣子下山，心猶如刀割，痛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是誰？楓……楓嗎？”含嫣有些小小的激動，在含雲山，這時還有誰會過來扶她一把，不會楓突然跑來看自己了吧。
含嫣掀起她那雙在濃密的睫毛，睫下麵顯得陰暗了的閃耀著的灰色的眼睛，親切而注意地盯在眼前男子的臉上，好像她在辨認他一樣。
含嫣你的眼睛看不見了？男子大驚，深望著含嫣與他失去交點的眼神。
她的眼最好看了的，很深的雙眼皮，一對很亮很黑的眼珠，眼珠轉到眶中的任何部分都顯得靈動俏媚。
而如今，她的眼雖然也還是非常的漂亮，卻沒有了焦點，辨不清他在哪裏。
“含嫣，是我子玉啊，我一直心兒慌亂，就過來看看你了。”司馬子玉輕輕抬起含嫣的手，扶上自己的臉，她看不見了，那不知道含嫣還能摸出自己的臉嗎？
“子玉。”含嫣退開了一步，對子玉道，“我身上很髒，你還是別靠過來，也會髒了你的。”
子玉一直是這般的高潔神聖的像位仙人，自己又怎麼可以髒了他。
“什麼話，我不介意。”子玉上前的擁含嫣入懷，他都在山下等了足足兩天，好不容易見到含嫣，她卻成了這副樣子，子玉的心就糾痛起來，這含雲楓好狠的心啊。
含嫣感動的全身顫顫，心中有十萬句話想對他說的話，卻是找不出任何一句的來表達自己。
呃！含嫣的心口又悶堵了起來，她好難受，每悶一次胸口，她的心就會更痛一分。
含嫣在子玉的懷中掙紮著，子玉這才鬆了手。
“咳咳咳！”含嫣又是咳出了一灘的血來。
“含嫣！”子玉此時見到含嫣一路過來一路咳血的心情，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定了定神後，對含嫣道，“沒事，含雲楓不救你，那就讓我來救你，走。”
子玉早有準備，這兩天在含雲山腳下，他就是等著，若含雲楓不救含嫣，那就自己來救。
“救？子玉你要怎麼救我？”含嫣不信子玉有辦法救自己，若是有，在皇宮時，她的毒也早就可以解了，何以等到今日。
“這……”子玉一時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話，他不能告訴他，他的辦法就是一命換一命，用自己的陽壽加在含嫣的身上，把她的毒傳給自己，結了自己的命。
“你為什麼又不說話了，你不用安慰我，反正我的命也就到此結束了，帶我走得遠些吧，我不想死在這裏。”含嫣她已全然接受自己的死亡。
“……我帶你過去。”子玉隻能這般說話，若她知道他用自己的命來換她的命，鐵定她是不願意的，好在含嫣雙眼看不見，也不知道自己帶她做什麼去。
含嫣還以為子玉這是帶她遠離含雲山莊，倒也安心的由他將自己抱走。
“等下，請你幫我整理整理，我想死得漂亮點，”含嫣已淡然的道。
“嗯。”子玉應下，隻是心中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不遠處紙符被山風吹的嘩啦啦的響，含嫣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她的耳朵卻沒有聾。
這麼多的紙符的聲音，在含雲山腳下，又有司馬子玉出現，含嫣怎麼聽著就怎麼覺得怪。
想起剛才子玉對自己說，他有辦法救自己的命，在宮中時都沒使出的辦法，到現在使出來，那也決不是好辦法。
“子玉，你放開我……”含嫣無力的在子玉的懷裏動了動，一想到子玉莫名的辦法，含嫣就覺得心慌，道，“子玉，跟我說清楚，你這是想用什麼辦法？”
“沒事的，就到了。”子玉就是偏過含嫣的問題不說出來。將含嫣放在了他畫的符陣裏麵。
子玉鬆開了含嫣，開始幫含嫣整理頭發，用手抖到含嫣頭上的黃泥。
“子玉，你別動我……咳咳！”含嫣話還沒講完，就咳飛出一口血來，灑在地上。
“別說話了，含嫣，乖乖坐著別亂動，很快你就會好起來的。”子玉用幹淨的衣袖幫含嫣擦了擦她嘴邊的血跡，女孩子都愛漂亮，就讓他為含嫣理一次頭發吧。
“不……你先跟我說清楚，你想……咳咳！”含嫣說話都開始變得困難，一句話也沒說完的又吐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