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連連搖頭:“不不不,我不餓,可以等的。”說話聲帶著鼻音,聽起來楚楚可憐。
肖子禹頭疼扶額,把感受一股腦兒全倒出來:“但是你這樣子我很有負罪感啊,你瞧你,這不是受涼了嗎?”
“噯?”李瑤被他說得無話可說,他說得是事實,但聽他這麼說那自己豈不是失去了一個促進感情的好機會?
“時間不早了,你快去睡吧。”肖子禹起身回屋,李瑤也不情願的回屋,心裏酸酸的。
在外人看來兩人是讓人羨慕的新婚小兩口,郎才女貌,把村子裏的小夫妻捆在一起都沒有兩人般配。但同屋不同心,任何小小的提醒兩人不是夫妻的舉動都尤其紮心。李瑤回到屋裏無力的躺在床上,不知是因為受涼發熱還是傷心多度,一晚上沒睡好,起床時神色憔悴把她自己也嚇了一條。
起床後看到肖子禹留的紙條“粥在鍋裏,加熱再吃。欣喜的跑到廚房去,打開鍋子果然是香噴噴的白粥,肖子禹還把青菜用開水濾過,拌了幾樣小菜。李瑤頓時感覺幸福感爆棚,開心的吃起來。
肖子禹的修煉遇到瓶頸期,他曾經略略看過《須彌六法》,裏麵多數心法師父已經授予他,但仍還一關鍵心法怎麼也記不起來,不禁責備自己當時看的不用心。
“所謂心法,不過是個規矩,若都遵守這規矩,這武林之中那分的清誰強誰弱?”師父常常掛的嘴邊的話使他靈機一動,頓時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是那人。”
“哦哦,原來是個武把式啊。”路過的兩個農人見到他小聲議論。
“真是郎才女貌,咱這小村子八百年出不來這樣的。”
“小聲點……”
肖子禹聽到二人的話皺皺眉頭。自從他不讓李瑤來看他練功,李瑤便整天變著花樣給他做好吃的,今天買了隔壁大娘的雞,明天請漁人到湖裏打魚時帶條肥的,更有甚者從外來的一個販子手裏買來了幾隻鴿子要給肖子禹補身體。一來二去,滿村子都知道肖子禹有個賢淑的夫人。
肖子禹難得沒有去修煉,他需要一些時間讓身體自己來磨合真氣,否則急功近利很容易走火入魔。李瑤想要幾個裝魚的簍子,肖子禹趁空砍了些竹子削成條給她編筐。
小屋的院子很小,肖子禹在裏麵編筐,門外的談話聲聽的一清二楚。
“瑤瑤,,不是大娘說,你家的公子也太柔弱些。”隔壁大娘熬的一手好雞湯,近水樓台先得月,李瑤自認跟她走的近些。
“他前些日子受了些傷,所以……”李瑤低下頭不好意思道,“肖子禹是自己的相公”這件事從別人口裏說出來,即開心又害羞。
大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是該多補一補,我跟你說,大娘的雞湯可是……”
兩人聊的好不快活。
裏麵的肖子禹卻聽不下去了,什麼相公夫君,自己跟李瑤不過是普通朋友關係,李瑤雖然喜歡自己,但四處說自己與她是夫妻實在過分,這女子就不能為自己的名譽著想嗎?
筐也不編了,來到門口要跟大娘解釋清楚。
“大娘。”肖子禹有禮的走到二人麵前,身上的稚氣被人心打磨去,顯出內裏的沉穩開朗,肖子禹走到哪裏都是讓人不能忽視的一個存在。“其實我們……”
“哎呀子禹,我突然想起來給你縫了個荷包,你來瞧瞧。大娘,我跟他先進去了。”說著李瑤便把他半推把拉拽進屋子,生怕他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讓全村人都知道自己這對夫妻是假裝的。
大娘見二人離開,不由感歎:“年輕真好。”
兩人回到屋裏,李瑤果然拿出一個刺繡精美的荷包,清新的艾草香撲麵而來,繡的異獸活靈活現。“村口的奶奶說這種荷包可以辟邪,你若不嫌棄就帶著它吧。”說完神情沮喪的望向外麵。